这份漂亮中就多了几分明艳张扬,落在柳玉茹眼中,生生带了几分可爱的感觉出来。
但旁人却是不觉得,只觉得这人英俊中夹杂了几分好颜色,依旧是他们那个俊朗的父母官顾九思。
顾九思见柳玉茹出来,笑了笑道:“我去城楼上看看,带人去和他们打打嘴仗。”
柳玉茹觉得这一仗在顾九思口里说出来,就如同儿戏一般,那么好几万大军立在门口,却是在打嘴仗,她叹了口气,上前去给他整理了衣衫,柔声道:“随便骂骂就好,别又把嗓子骂哑了。”
顾九思被这话逗笑了,摆摆手道:“放心吧,这次带了帮手呢。”
顾九思和柳玉茹商量完,便走出去,柳玉茹去找了叶世安,同叶世安开始清点兵器的库存,安抚城中百姓。
如今大军在外,城中百姓情绪极其紧张,叶世安让城中茶楼全都免费待客,由政府支出,说书先生及时说着情况,让百姓不要紧张。
而顾九思则是上了城楼,他到的时候,看见沈明领着一批人站着,这批人都是城内骂架的好手,看见顾九思都战战兢兢的,顾九思抱着暖炉,脾气温和道:“你们不要紧张,站在城楼上骂一骂他们,会有人保护你们的,骂完了就可以领赏,这是靠着你们的才能吃饭呢。”
大伙儿被顾九思的话安抚下来,都偷偷瞧着这位脾气很好的大人,顾九思将骂人的内容和所有人商量了一下,今日骂这一次,其实重在分散对方的军心。
要让他们清清楚楚知道,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梁王打算做什么,他们跟着梁王,最后是什么下场。
所有人听明白顾九思的内容,便明白了要怎么骂,顾九思领头,站上城楼去,旋即便开始开骂:“梁王老贼,今日为何不攻城啊?不攻城是不是心虚,怕你做这些事儿都等着天打雷劈?你带着这些士兵来望都做什么,你以为大家不知道吗?你无非就是想取下望都,以幽州作为赠礼,联合北梁,再伐中原!你这样的打算,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吗?北梁与我大荣,几百年互相共伐,皆被挡于长城之外,以幽州换你的皇位,那就是以我大荣百姓日后千百年安危换你梁王的皇位!如此丧权辱国、丧心病狂、叛国叛民之事,也就你梁王做的出来!”
顾九思张口将梁王的盘算说得彻彻底底,梁王在账内听见,提了剑就想冲去,秦泗一把按住梁王,着急道:“王爷,先前已经忍了,此刻动手,便是冲动了啊。”
“你看看这兔崽子在说些什么!”梁王怒道,“他这样说,其他人要如何看我?!让他这么骂下去,仗还打不打了!”
“王爷稍安勿躁,”秦泗笑了笑,“嘴仗而已,王爷不必动怒,我去就行了。”
秦泗这话让梁王稍稍冷静了些,梁王点了点头:“那你去。”
秦泗拱手应声,便退了下去,而后从军营中走了出去,他走到城楼下,掸了掸衣袖,而后大声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小儿,胡说八道些什么!梁王乃前李氏正统血脉,如今乃光复江山社稷、顺应天时之举,你却将他打成乱臣贼子,这才是真真颠倒是非黑白!如今王爷欲取望都,为的是江山百姓,岂容你如此污蔑!”
“我污蔑?”顾九思大笑出声来,“那你到和我说说,梁王如今老家荆州被刘行知取下,东都又被范大人围困,他既不南下扬州又不西取荆州,偏偏北上幽州,为的不是用幽州长城与北梁作交换还是什么?莫非你们还当真以为,你们这么些乌合之众,还当真能阻了天下大势,自成一国不成?!取了幽州不送,到时候你们北边每年秋冬受北梁侵犯,南面又要被国内诸侯讨伐,你到是和我说说,不打着我说的主意,你们费了老大力气来幽州做什么?!”
“王爷做什么轮得到你管?”秦泗冷笑出声来,“扬州纨绔子弟,连个秀才都考不中的蠢货,靠着家里买官当了个县令,还敢在这里议论起国事来?你以为到了幽州,就没人知道你在扬州的斑斑劣迹了?年过十八还只会斗鸡赌钱的货色,到了望都就是凤凰了?就这种人说的话,你们还信?”
这话出来,木南当场怒了,他上前正要大喝,就被顾九思一把抓住手,顾九思笑道:“这位竹子精说得怪了,我和你认识?我以前做什么的你又知道了?我顾九思打小聪明,不考科举是我懒得考,我这县令,是我在衙役时候立了功当上的,这城里谁不知道?我如今能站在这里,也是我顾九思灭黑风寨、解决望都流民粮饷之后得到的名望,怎么你一来几句话,就能把我说成个酒囊饭袋了?”
“是不是酒囊饭袋,考考不就知道了吗?”秦泗面无表情。
其实他也不想和顾九思扯这些,只是顾九思说那些话,的确太过动摇军心,而顾九思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若顾九思是个傻的还好,可他偏偏聪明,如今他占着理,就算秦泗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事实。那与其纠缠梁王起兵的正当性,不如纠缠顾九思如何当上的官这些无聊的话。
顾九思也知道秦泗的意思,只是他本也就是拖时间,能拖一天是一天。
于是两人互相考究着问题,顾九思记忆极好,看书又快,这半年来,几乎有时间他就在看书,于是和秦泗互相考了一下午,居然是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