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松散了,露出光净的圆形东西,他疑惑的问了一声:“这是什么?”
有人看了一眼,哎呦一声:“别是文物啥的吧,先别挖了,把东西弄出来再说!”
杜清眠在一边看着,她刚才就是被这里浓郁的祥瑞之气吸引了过来,一般的古物不会有这样的造化,可要是活人又没有气息,心跳脉搏都完全没有,实在奇怪。
工人们把东西弄出来,竟然是一个满身泥土的光头和尚,形状倒是逼真,五官也很逼真,就是浑身比石头还硬,搬出来了还没反应。
几个工人都震惊了,他们面面相觑,有人问:“这玩意儿,不会是活的吧?”
“怎么可能是活的。”最先发现和尚的人摇了摇头,“铲子砸上去都没反应嘞,硬邦邦的,不过这工艺也太厉害了,我看外面那一堆的佛像都没这个精巧,怎么就给埋到地下了?”
有人提出了猜测:“你没看外面那些佛像破成什么样子了,那个年代那么乱,是不是有人怕这个也被砸了,就把他藏起来了?”
这话一出来,众人纷纷觉得有道理,有人商量着去叫景点的管理人员过来,杜清眠好奇,上前两步到和尚跟前,伸出食指在他脑壳上扣了扣。
确实硬邦邦的,关节疼。
工人嫌她碍事儿:“小姑娘,这东西可不能乱碰,文物要上交国家的。”
杜清眠收回手,抱歉的笑了笑:“我看铲子砸上去也没事儿,有点好奇。”
这话倒是真的,闻言工人凑近看了看,刚才那一铲子下去,就是再硬的石头也该有点痕迹啊,可这和尚的头顶上光滑如初,半点铲过的印子都看不出来。
身边一暗,有个人也俯身看过来,杜清眠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和煜’。
他刚才不知道去哪儿了,过来时手里拿了个古怪造型的东西。
和颂看了一眼,直起身子笑道:“我见过的那些和尚大多迂腐,没想到有些造化的竟然藏在山林间,也是时候醒了。”
说罢,他拿起手里的东西轻轻一敲,悦耳的声音响彻林间,那被工人当成石像的和尚,竟然慢慢睁开了眼。
工人们以为自己撞鬼,吓得四散了,坑边只剩下杜清眠他们。
和尚醒来后眼里无悲无喜,空明澄澈,并不见惊惶无措。他起身拍落身上的尘土,冲和颂行了一礼问:“贫僧空言,敢问如今是什么年岁?”
和颂淡淡笑:“不管何年何岁,总归不是你那个年岁,寺庙和尚们倒是还没消亡,你去了便是座上宾,自然有人给你引导解释。”
空言说了句阿弥陀佛,跟他道了谢,目光落到一旁打量着他的杜清眠身上时,眸子闪了一下。
空言长得清秀干净,身上又祥瑞之气笼罩,虽然周身被泥土覆盖,杜清眠对他却很有好感,笑着问:“和尚,你怎么从土里出来的?”
“贫僧在此入定……”他看了一眼杜清眠,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向她鞠了一躬道:“施主,贫僧观你衣着打扮,想必不知已经过去了多少个朝代。贫僧还有许多东西不懂,可否随你一程?”
这句话说明白点就是我无依无靠没着没落能先跟着你吗?
就算再穷困再晕乎,能对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够厚脸皮的,可这话从空言嘴里说出来却不一样,他目光澄澈,态度随和,似乎只是在问杜清眠你吃了吗?
杜清眠愣了一下,想自己也不差钱,点了点头:“好啊。”
她会看面相,虽然空言不是普通人,看不出他平生经历,但这人明显无害,又有些稀奇,挺好玩的。
和颂的笑却渐渐有些危险了,他丢了手里的磬,冲他淡笑道:“和尚,你身为男子,跟着一个小姑娘多不妥当,不若跟着我,也不会亏待你。”
“施主说笑了。”空言微一行礼,“贫僧持守本分,既然女施主已经答应了,并无不可。”
和颂抿了抿唇,轻笑:“那是我小人之心了,和尚随意。”
杜清眠只不过想先接济一下这倒霉和尚再把他送走,没想那么多。他们在这儿已经停留挺长时间了,顾及底下等待的老人们,她先打头下去,并让空言跟上。
空言穿着一身泥袍,满脸脏污,跟在她身后竟也不显寒碜,蹭掉脸上的泥土后露出一张玉白清秀的面庞,倒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气息。
杜清眠寻思着他这么跟着自己也不是办法,便跟导游打了招呼自己先回去。
回去后给空言订了一间房,让他洗个澡换个衣服,便去问司机附近有没有寺庙。
“旁边这附近没有,再往外十几公里倒是有个青云寺,还挺大的,您是想去寺里游玩吗?”司机问她。
杜清眠摇了摇头:“我新认识了个和尚朋友,等明天你去把他送到那个青云寺里一趟。”
司机答应下来,却在想四小姐可真够奇怪的,平时没见她结交什么朋友,怎么出来一趟还认识了个和尚呢?
空言很快洗浴完毕,他新奇地从浴室里出来,新奇地换上很快洗干净烘干的僧袍,即便心中几乎不曾起过波澜,还是被这些古怪而方便的设备震惊了。
他将自己收拾干净,想起师父圆寂前的叮嘱,便出去寻那个女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