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在她眼里就是打架的意思。
长庆撇嘴,“给他十个担子他也不敢。”
“哦。”方姝放心了,“那就好。”
她抱着被子,终于可以放心睡了,刚要睡,长庆又把她拉了起来,“陛下,喝了醒酒汤再睡。”
这醒酒汤他用银针试了试,没问题才给陛下喝。
方姝迷迷糊糊坐起来,半梦半醒之间被长庆灌了汤睡去。
第二天在自己的身体里醒来,想起昨天的所作所为,头疼的摁了摁太阳穴,皇上如果知道她昨天用他的身体耍酒疯,还跑去菜园子里偷人家的草莓,怕是会杀了她吧?
方姝躺在床上,脸上一片臊红,并不能接受自己居然会发酒疯这件事上。
其实她头脑还是挺清楚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就好像身体自己会动,嘴巴自己会说一样。
感觉自己也不是完全清醒,如果完全清醒,她的逻辑应该还是在的,但是昨天那种情况下,显然并不在。
说话做事都比平时幼稚了不止一个程度,该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发愁。
殷绯是被疼醒的,头疼欲裂,难受的紧。
他坐起身,用手挡住从窗户细缝里照进来的阳光,扶着床,艰难站起来,又跌了回去,醉酒的后遗症发作,身上酸软无力,“长庆!”
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长庆端着木盆进来,肩上还搭了方巾,“皇上,您醒了?”
“几时了?”殷绯揉了揉太阳穴问。
长庆刚从外面进来,知道皇上会问,特意留意了一下,“辰时三刻了。”
殷绯蹙眉,这个点平时早朝都过去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缺过早朝,也没有睡过懒觉,更没有喝的这么烂醉过,今儿一口气三项都占了。
“皇上。”长庆边看他的脸色,边问,“今天要回去吗?”
这山上什么都没有,蚊虫倒是不少,还要和四五个侍卫挤在一起,他已经受不了了,只想尽快回去。
殷绯摇头,“来都来了,没把老先生请下山,怎么能回去呢?”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身上恢复了些力气,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道:“让人把今天的奏折搬上山,不达目的,朕是不会下山的。”
长庆明白,纵然心里再不情不愿,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悄悄叹息一声,伺候完皇上,连忙找人吩咐,带的人够,分两个人下山,剩下的人只要不出意外,保护皇上绰绰有余。
殷绯简单洗漱后换了身衣裳出来,来时没考虑留下,带的东西不多,只一套换洗的衣裳,还是长庆准备的,着人下山也是顺便拿些衣物。
山上很多东西都可以自给自足,吃喝方面无需操心,只需带些衣物和一些好酒好菜便是。
昨儿老先生做东,今儿该他还礼了。
刚来的时候不巧,正好是傍晚,一片昏黄,什么都瞧不清,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片土地,今儿才发现视野开阔,远处有青山,近处有绿水,道观的院里种了一片菜地,朝下望,一片桃花林美的宛如仙境。
这地方还真是洞天福地。
他走出院里,一眼瞧见在空地上练剑的璞玉,璞玉使得是双剑,左手和右手配合默契,一攻一防,剑法出神入化。
他在边上看的入神,冷不防一把剑突然朝他射来,殷绯侧头避开,那剑笔直插入他后方的树上,殷绯回头瞧了瞧,又看了看璞玉。
璞玉冲他勾勾手。
殷绯摇头,他不是小孩子,已经过了被挑衅就跟人比武的年纪。
璞玉不由分说,突然提了剑过来,殷绯只避不战,躲了几下,被璞玉逼到那颗树下,璞玉挑起长剑,甩向他这边的方向。
剑在空中划了几圈,直直朝他射来。
想了想,殷绯伸手接住,刚挽了个剑花,便与璞玉碰撞在一起。
璞玉使的是双剑,单手拿剑对他来说很吃亏,不过殷绯刻意收敛了剑招,相当于让着璞玉,对他来说也很吃力,两个人都吃亏,就是公平较量。
老先生刚从房里出来,恰好瞧见了俩人,撸着胡子笑眯眯看着。
璞玉自小习武,又处在山上,不问世事,所以他的剑更注重输赢,殷绯的剑是杀人的剑,招招要命,每一剑都是冲着要害去的。
两个一对比,瞬间显得璞玉落入下风。
老先生摇头,璞玉要吃亏了。
虽然是他徒弟,不过他乐的见璞玉吃亏,不吃亏这小子不晓得天高地厚。
但就某方面来说,璞玉死性子,喜欢的招式无论再难,再不好练,也一定要练会,而且是心无旁贷的那种,称得上一声天才,可惜他的对手是另一个天才。
能成为皇上,本身就是经过淘汰,从那么多同样出色的皇子中脱颖而出,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且这位年轻的帝王还上过战场,在一场场厮杀中活下来,委实不易。
璞玉想跟他斗,再修炼个十年八年还差不多,当然他现在还小,来日方长,现在吃亏是福。
心里已经知道结果,他也不着急,扛着锄头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果然没多久殷绯朝这边瞧了一眼,璞玉还当有什么事,跟着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