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抱有力量,让她感受到安全感,恍惚有种错觉,沈砚此时此刻在乎她。
到对街时停下,沈砚方绅士地松开她肩膀,离开她肩膀时,他手划过她后脖子的时候,好像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手指若有似无的碰到她脖子,他手指温度很冰。
温燃之前碰洒饮料碰到他身上,今天他帮她截断霍东霖的骚扰,方才又救了她一命,心情十分复杂。
温燃轻咳一声,抬头看他,很认真地道谢,“沈总,刚刚谢谢你,非常感谢。”
温燃的目光很真挚,语气也诚恳,但眸光深处的情绪依旧是将他当作陌生人。
沈砚没再对视她双眸,移开视线寻到她的车,轻声淡道:“嗯,温经理不客气,路上小心。”
温燃点点头,手无意识抓紧包的袋子,“沈总再见。”
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温燃还是觉得心底哪里不舒服,好似她欠了沈砚一条命。
怎么莫名就变成了亏欠?
就是……她明明讨厌他啊但是他给她这么大一个人情她怎么还啊好苦恼烦躁。
“温燃。”
身后忽然响起沈砚的声音,温燃深呼吸,转身看向他,“沈总,您说。”
沈砚缓步走到她面前,往时平静的目光里此时清楚的含着担心,“你父亲的集团是大企业,钱戈雅既然能放狗咬你,就还能狠心做出别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燃诧异指着刚才事发的方向,“你说是钱戈雅找人要撞我?”
“这次可能只是个意外,”沈砚缓声安抚道,“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而且尽量不要接触霍东霖,霍东霖和钱戈雅最近频繁接触,知道了吗?”
温燃坐上车后,趴在方向盘上沉思。
钱戈雅真的会做得这么绝吗?但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她死了,温志成的遗嘱就作废,钱戈雅就可以拿她的那份钱了。
这么越想,温燃越觉得钱戈雅要弄死她,突然紧张怕得要命,赶紧开车去找商君衍求保护。
钱戈雅既然敢放狗咬她,能亲手杀死自己养了十多年的狗,就真的是个疯子。
沈砚低调的老款辉腾在温燃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郝乐提醒说:“沈总,董事长刚才打电话了,让您尽快回去,我们就不用送燃总回去了吧?”
沈砚坐在副驾驶,紧紧看着温燃的车,“没事,走吧。”
刚才那面包车兴许只是意外,但他不放心。
沈砚的车一直跟着温燃的车,最后跟到了商君衍公司楼下。
郝乐悄悄砸吧嘴,心说燃总来哪不好,怎么来这儿了啊。
“沈总,我们走吗?”郝乐看着后视镜咳声问。
沈砚侧眸望着窗外商氏科技公司的牌匾,呼吸轻滞了两秒,随即淡道:“再等等。”
温燃把车停到商君衍公司楼下,直接进去,前台已经熟悉她,没拦着,但是温燃忽然瞥到一个女人身影,脚步渐渐停下。
女人也看到了她,脸上表情风云变幻,有心疼有不安最后变为繁忙。
温燃向她走过去,歪头笑,“黎夫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溜达啊,不怕人多嘴杂啊?”
黎夫人是黎萍,模样漂亮,气质优雅,身材保持得也好,面容与温燃有八分相,甚至好像年轻时比温燃还漂亮两分。
黎萍漂亮面容有片刻僵硬,轻轻叹了口气,指着旋转门外,“燃燃,去外面聊吧。”
温燃没讽刺,就跟在她身后走出大楼。
到转角时,两个人停下,黎萍将铂金包挂在臂弯处,张开双手想要抱抱温燃,但温燃向后退开,面上逐渐升起嘲讽之意。
黎萍眼里闪过伤心,唉叹道:“燃燃,妈最近太忙了,妈开的小额借贷公司虽然是小公司,但真的很忙,实在走不开。”
温燃抱着肩膀,侧倚着大楼的墙壁,悠悠地缓声问:“那么,一个电话都打不了吗?”
温燃笑着问:“请问黎总,你没看到新闻吗?你没看到你女儿被狗咬的新闻吗?没看到你女儿被狗咬的血肉模糊的照片吗?也没记起来你女儿被狗咬的那天给你打过电话吗?你当时说什么来着?你说你忙,在开会,让我找商君衍。”
黎萍双眼已通红,忍着眼泪说:“不是的,燃燃,妈……”
温燃打断,“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还在开会中吗?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不问我一句‘女儿疼不疼’,也不问我一句‘女儿你吃饭了吗’,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温燃微笑着,眼睛轻眨,两滴泪砸下来,她用拇指轻擦掉,“黎夫人,你什么都不用说,因为我知道原因,所以你看,这么久我都没再给你打过电话。”
黎萍捂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温燃眯眼望天空,声音空洞,如随风飘开,“我什么都明白,就像你和我爸当时离婚,你一句想带我走的话都没说。我温燃就像个野种,不值得你爱呗。”
傍晚夕阳红黄交接,温燃坐在和平广场的木质长椅上发呆地看广场舞。
她有时候也会有矫情的心情,比如此时一个人的时候,不解她为什么是一个不值得被爱的人,不被爸妈爱,也不被喜欢的人爱。
这心情是反复交织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