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垂眉看手指,手上也有些红,若无其事拿纸擦唇,“有事吗?”
“还真有事,”乔子执把头盔放到车把上,过来趴着沈砚车窗说:“唐铳退伍回来了,打算开古董公司,你知道吗?”
乔子执和沈砚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除此之外,一起长大的还有何斯野,唐铳,以及许供春。
唐铳回来,暗自高兴的人应该是许供春。
许供春,沈砚呼吸变得清浅,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供春的名字来自紫砂壶,因她父亲喜欢紫砂壶,紫砂壶工艺的开山鼻祖名叫供春,便为女儿取了这名字。
许供春本不喜欢这名儿,不好听,供春壶也丑,但是唐铳对她说,“供春很好看”,她便开始喜欢上这个名字。
沈砚抬头,语气无波无澜,“定好哪天一起吃饭,提前告诉我。”
乔子执歪头打量他,“你如果不爱去就不去。”
沈砚捻了捻手指,“也该告诉他们一声,我有未婚妻了。”
“什么?真的假的?”
沈砚没谈真假,只是淡淡看他。
乔子执开门上车,“韩思桐?你不是去拒绝的么,拒绝失败了?”
“不是她,”沈砚斟酌着如何用一个词形容那个人。
半晌,沈砚不紧不慢地吐出五个字,“是一个,戏精。”
“???”
温燃忘记回去找商君衍了,害得商君衍和相亲对象干坐了半小时,被商君衍在电话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是她的错,老老实实地挺着被骂。
商君衍见她半晌不吱声,心想她失恋也可怜,便不再骂了,“看在你失恋的份上,我……”
温燃快乐打断道:“我恋又不失了,哥,您快有妹夫了!”
商君衍深沉半晌,“那个狗贩子,瞎了?”
“……”
温燃本想晚上回沈砚家的,但韩叔叔更重要,事不宜迟,立即打电话给她爸的助理问她爸在哪。
温志成在出席一个慈善活动,温燃开车过去,本想趁着他身边没钱戈雅,她有机会说服他,完全没想到,温志成领着曹忆芸钱戈雅一家三口一起出席活动。
温燃在入口处,看三人坐在一起交谈的样子,眼睛有点疼。
等到温志成起身出会场,温燃跟上,和他一起站在泳池边,语气温顺地说:“爸,求您件事。”
“燃燃?”温志成诧异,“你怎么来了?”
温燃没提看见钱戈雅和她妈的事,直入主题说:“韩叔叔公司出了点问题,我想让您帮他。您不帮他,他就打算让思桐嫁给沈砚。”
温志成听到她提起沈砚,看似温和的眼睛,老谋深算地打量她,“燃燃,你这是在帮思桐,还是在帮沈砚?”
温燃觉得没区别,她这是一举两得的事,刚要说话,忽然侧方传来钱戈雅的声音,“燃燃也来了,刚才怎么没在会场看见你?爸,您没在训燃燃吧?”
钱戈雅似是在提醒温志成什么事,突然间温志成想起来了,气场骤变,“温燃你怎么回事,你居然打你姐?你还住进沈砚家?你怎么这么不,你,你是不气死我不甘心吗!”
温燃头疼,身体也冷,蓦然好似从夏季变成寒冬。
他要说的是“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爸,”温燃为了韩叔叔,忍气吞声地说,“我错了。”
“一句错了有什么用!”温志成气得直喘,“你,你赶紧给我嫁人得了!霍东霖不是对你有兴趣吗,就嫁霍东霖!”
温燃眼睛猛地睁大,不可置信问:“爸,你说什么?”
霍东霖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也是出了名的对女人阴损,她爸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温燃转头看向钱戈雅,她之前差点和霍东霖谈成的合作,就是被钱戈雅抢了,霍东霖最近应该在和钱戈雅频繁接触。
钱戈雅轻轻叹气,“燃燃,霍东霖前两天去公司和爸谈了这件事,他挺喜欢你的。”
温志成拍着心脏,不想再和温燃吵下去,转身道:“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不是总怕我不给你遗产吗,嫁给霍东霖,日后夫妻共同财产无数,不亏。”
温志成离开许久,温燃都没能发出一个音阶来,紧咬着的嘴唇在颤抖。
钱戈雅歪头看温燃,状似好心地关心她,“燃燃,你脸色不太好,要坐会儿吗?”
温燃闭眼,努力忽视她爸说的那些话。
嫁不嫁人,或是嫁谁,没人能逼得了她。
钱戈雅向来很少和她正对面硬碰硬,都是不声不响地在背后耍手段。
这次温燃中招了,她脑内飞快地转着该如何扭转此时的劣势。
钱戈雅担心地过来扶她,温燃退后躲开,抬眼道:“钱戈雅,你想要钱吗?”
“什么?”钱戈雅笑着揉耳钉,“我怎么听不懂?”
温燃笑了下,提醒说:“你不是一直在我爸面前扮演温柔大方又努力听话的好女儿吗?韩叔叔是我爸老朋友,这时候如果你劝我爸帮忙,再顺势提一句你想入股韩氏的新项目,你说我爸会不会顺水推舟的答应?更觉得你贴心懂事?”
钱戈雅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