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很暖,怀抱宽大温暖。
她软软的小手,触及到的紧实肌肉线条明显紧绷了一下,迟昼俯下身,轻轻问道,“我留下陪你?”
桑攸闭了闭眼,没有回答,手却也没松,只是松松的握着他的上衣一角。
迟昼立马掀开被子,结结实实把她抱了满怀,四肢相缠,桑攸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心跳慢慢平和下来,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终于安心入眠。
于是,过了这晚上,迟昼每天都顺理成章的厚脸皮挤上她的床,他抱起来舒服,桑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抱了个热水袋和安神枕。
叶沈彤还没从湛州离开,几天联系不上桑攸,桑攸窝在沙发上,接到叶沈彤电话,急吼吼的问她那天是怎么回事。
她似乎还不知道桑攸那天晚上被袭击的事情。
桑攸不想让她担心,也没有告诉她,只说那天去外面散心,所以没带手机,现在心情已经基本恢复了。
“嗯,你心情好了就好。”叶沈彤说,“你就别理迟白了,分手就分手,三条腿的蟾蜍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怕找不到,沈知有个朋友上次看了你照片,就说你特漂亮……”
她喋喋不休的,居然给桑攸介绍起男朋友来了。
叶沈彤完全没收声音,分贝很高,一把小嗓音清亮清亮的,桑攸握紧了手机,抬头看了看沙发另一侧工作的迟昼,眸子黑幽幽的,她浅浅应了声“嗯。”便听叶沈彤在那边继续介绍。
迟昼果然坐不住了,眯了眯眼,坐了过来,一手直接拿走了桑攸手机。
“叶沈彤,你什么意思?”他懒洋洋的问道,“当着我的面,给我媳妇介绍男人?”
“迟白?”叶沈彤听出他的声音,吃了一惊,“桑桑手机怎么在你手里?什么媳妇,你搞什么鬼啊?”
电话已经被他掐断了。
“攸攸。”他轻轻叫了声她的名字,桑攸睫毛颤了颤,没理他。
他又叫了一声,拿手指绕住桑攸一缕头发,勾起一边唇角,“你刚才没反驳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桑攸鼓起脸颊,伸脚踹他,被迟昼一把捉住,挠了挠她白嫩的小脚丫。
桑攸怕痒,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眼泪都快出来了。
俩人在沙发上挤成一团。
桑攸忽然仰起脸,轻轻道,“如果,如果你想娶一个人,你父母不同意的话,你会怎么办?”
“攸攸,我想要的是你。”迟昼笑了,也没戳破她的矫饰,“只要你乐意嫁我,别人有什么条件,根本无所谓。”
绝对都能解决。
他本来就是自信高傲的性格,张扬恣肆惯了,从没什么畏惧的事情,二十余年,也就在她这里栽过跟头。
或许因为过于在意,反而会患得患失。
“或者,他们实在不同意,我就带你私奔。”迟昼捏了捏她软软的面颊,调笑道,“十个你我也能养得起。”
眼见他又乱扯起来了,桑攸红着脸嗔了他一眼,“谁说要嫁你?”
俩人腻在家里,桑攸在公司请的假还没结束,迟昼说随便她放到什么时候,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桑攸才想起自己实习的公司其实也算是他的……只能暗戳戳腹诽一下万恶的资本家势力。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迟昼这么黏人,她脸色稍加缓和,他就腻上来了,抱着她不撒手,像是一下要把四年的分别补上来一样。
桑攸被他在家惯得不成样子,什么事情都不给她做,她觉得自己简直真成了条货真价实的社会蛀米虫。
迟昼显然还对那四年的分别耿耿于怀。
“小傻子。”他揉了揉桑攸的头发,“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
桑攸轻轻把头靠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如果当年知道她生了这么重的病,迟昼肯定会放弃考试,一路陪着她,甚至有可能会陪她一起回北城。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对他有任何拖累。
更何况,她也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况,自己撑不过去的话,迟昼忘了她也好,他那么优秀又骄傲的一个人,有璀璨的前途和梦想,人生路还长着,而她从小就身体虚弱,刚出生不久,就进过急救室,自小伴着药味长大。
迟白和迟昼,已经给她当时十多年的人生带来了最明亮的两抹色泽,她舍不得再拖累他下去。
不过好在现在,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桑攸在家休息,迟昼自己的工作却也没拉下,不过只是大部分挪到了家里做,能一边陪着她。
他这几天在忙付子实的创业投资评估,明显比前段时间忙了起来。
桑攸路过时在电脑屏幕上看过几眼,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报表和曲线图,看得她眼花缭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人心也真是奇怪,前几天他闲着,桑攸觉得他太粘人,这段时间他忙了起来,桑攸又觉得很空虚寂寞起来。
“今晚不回来了?”周五晚上的时候,迟昼又要出门,桑攸掩盖不了失望,跟在他后面,睁着一双大眼睛,装作不经意的问。
实际上,可怜巴巴又乖巧的模样,这样紧紧盯着他,让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