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倌。
刚从韩暮哪里找回气势的倌倌闻言,立马怂了,她吓得身子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的窝在男人怀里,睁着滴溜溜转的杏眸,声音发颤的问:“……我这样坐着不动,马还会不会受惊?”
头顶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堪称是温柔:“靠紧我,就不会。”
“……”
他的马驮女人会受惊,难道她靠紧他马儿就不会因她是女人而不受惊了吗?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被蒙面人掳走扔到巍威宅中担惊受怕一夜的倌倌,脑子有点懵,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忙听话的紧紧靠着韩暮,为防意外甚至将头也紧紧的贴在韩暮胸口,方才觉得踏实些。
许是身后温暖的胸膛,给了她心灵上强有力倚靠的感觉,她紧绷一夜的神经倏然一松,霎时感到困乏的睁不开眼,便强撑着睡意,问起失踪的任道萱:“萱萱妹妹找到了吗?”
韩暮一只臂膀从她腋下穿过揽住她腰.肢,令她紧紧贴着自己不掉下去,才沉沉回话:“还没找到,不过任道非已派人去找了。”
倌倌闻言,顿时睡意全无。
她一愣,惊疑道:“到底是何人掳走的她?”
任道萱只是个闺阁女子,她本人又无甚心机,不可能和旁人交恶,那么谁会掳走她?还在任道非的眼皮子底下……
她正想着,头上忽然挨了一个爆栗,她疼的“嘶”了一声,扭头看罪魁祸首韩暮,还没质问他,他已冷着脸下令:“不许想她,先睡一会儿。”
“……”
这人不仅霸道还专横!她想的是女人又不是男人!他连这也要管?倌倌嗔瞪他一眼,不服气的小声反驳回去:“不想她,难道要想你?”
她原意是:他又没失踪,失踪的是道萱,她不想道萱安危想他这个完好无损的人做甚么?
明显男人会错了意,他眼梢微微向上一挑,用颇为为难的语气道:“想我……也行吧。”
他仿佛在说:对于你的爱意我不忍心推拒那么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
倌倌脸上刚消退些的热意霎时势如破竹席卷而来,她羞燥的一把捂着脸想要从马上跳下去再不理这恶人,身子刚一挣动,男人低沉含笑的嗓音便从头顶落了下来,“别动,马儿若受惊会将你甩下去。”
于是……除了上次两人一同去如厕,这是倌倌第二次在韩暮面前这般窘迫,她恨不得躲韩暮远远的,却怂的不得不紧窝在韩暮怀里求他保护,一路又是忐忑又是羞燥……
话说两头。
这厢,任道非和柳时明在找任道萱途中,接到韩暮将倌倌救回时的消息时,皆是一愣。任道非是不意韩暮能这么快救回倌倌,而柳时明却想的是……手下传回韩暮和巍威对峙的话。
因六.九并未事先禀明巍威要献给美人给他的情况下,将倌倌送去巍府的失误的举动,令巍威对倌倌身份起疑,进而要调查倌倌这无可厚非。
可令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巍威和韩暮并未因倌倌这个美色大打出手,而是因他府中莫名出现个倌倌而和韩暮争吵。
那么,以巍威和韩暮的行.事手段,听了倌倌被掳走的话后,定会猜疑倌倌忽然出现在巍府的事是有人在从中作梗,进而想要揪出这个幕后的人。
六.九是他的心腹,供出六.九就等于供出自己和任道非,届时,一旦令韩暮和巍威知晓是他们两个布下的圈套,那么,他和任道非的下场不言而喻。
任道非见他眉峰紧锁,一下子想到了他所想,忧心忡忡的道:“如今咱们做的事事迹败露,且不说巍威,就说韩暮,他若是查下去,恐怕不出两日就能查到咱们,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对于柳时明,他从来都是信任其能力的。
柳时明远比任道非镇定,他睨任道非一眼,冷嗤道:“慌什么。”
任道非也想不慌!可马上刀都要架到脖子上了,他能不慌吗?便实诚的道:“要不,咱们将六.九供出去吧?就说六.九前几日被倌倌羞辱,对倌倌怀恨在心,就想报复秦倌倌,可碍于韩暮,不敢当韩暮的面把倌倌怎么样,恰逢听闻巍威来南京,就将倌倌扔到巍威宅子里,借巍威的手报复倌倌。”
“不行。”柳时明面上骤然变得阴沉,厉声打断他的话。
听出柳时明不愿将六.九退出去弃车保帅,任道非亦是一急,拔高了音道:“六.九不过是个奴才,为主子挡灾天经地义,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时明你想想你眼前的大好前程,怎能因这小小奴才而断绝仕途?”
依韩暮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想要绊倒柳时明轻而易举,更别说阻断柳时明的仕途了。
柳时明却对他的提议丝毫不领情,盯着他似看蝼蚁般冷笑几声,拂袖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你眼里六.九许是个奴才,命贱如蝼蚁,可在我眼里,他是我的忠仆良才,若只因这件区区小事没办好,我便要牺牲他为自己大好前程铺路,他何其无辜?”
任道非不意柳时明这般维护六.九,知再劝无用,只得退一步道:“你既然不愿将六.九推出去顶罪,便无人替我们在巍威和韩暮跟前顶罪,这可要如何是好?”
他话音未落,柳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