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倌倌观他脸色,心想差不过。
嘴上却似抹了蜜般甜甜的道:“哎呀,你没看出我是在哄你开心才说那话的?”
韩暮望着她的目光,顷刻泄.出几丝柔意,却依旧冷着脸道:“油嘴滑舌。”
你就是口是心非!倌倌心里翻个白眼接话道,可到底不敢当着这尊煞神的面说。
她起身坐在韩暮身侧的椅子上,趁热打铁的提起方才话口道:“你看,我的病已经好了,人也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你明日能不能带我去南京?”
韩暮听到她说小牛犊,他唇角一抽,当真抬眸打量她周身。
霎时,倌倌便感到一道仿似能穿透她皮肉的炙热目光扫在自己身上,险些要她烤化了。
想到……两人曾赤.裸想对过,他还真的看过没穿衣裳的她,倌倌的脸“腾”的一下燥透了,她忙将身子朝后缩了缩,羞的磕磕巴巴的道:“……看够了吗?”
今夜她穿着一袭素雪绢云形千水裙,是宽袖束腰的样式,胸口的峰峦掩在薄薄的衣衫下,轮廓若隐若现,纤腰如柳,没一丝赘肉,细.腰下便是如云的裙摆,整个人娉婷袅娜,美得动人心魄。这是他爱的姑娘,怎么会看够!
韩暮视线一顿,停在她细.腰上,眸色渐深,声音也变得暗哑:“不够!”
“……”
倌倌被他露骨的话刺的心头疾跳,脸上刚消退的热意势如破竹般席卷而来,她捂住滚烫的脸瞪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下一瞬,手腕被他攥.住朝下一扯,她猝不及防朝后仰倒下去,跌入韩暮他怀里。她一惊忙要挣扎着起来,韩暮已长臂一捞将她身子紧紧锢在胸膛和双.腿之间。
这突兀而来的亲密姿势,令倌倌心头更加慌乱,正要说令他放自己下来,就听到他问一句:“你想去南京做甚么?”
她一愣,也忘了挣扎,实诚的答话:“我想去找曾和我爹共事的同僚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爹案子的蛛丝马迹……还想问问他们……”
她话音未落,韩暮眉峰一皱,冷声打断她:“不许去!“
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倌倌不服气的瞪圆一双明眸,气鼓鼓的惊疑道:“为甚么?”
他自己就是男人,当然深知男人的劣根性,一生追求权色钱,南京布政司那帮官员,早些年的时候他曾打过几次交道,各个在位不谋其政素位裹尸,色利熏心,倌倌找他们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任道非,柳时明都够他烦心的了,她不想她再给他多招惹回来几个男人戳自己心窝子。
韩暮自然不会同她说这些,只微沉了语气:“南京布政司的案子是圣上钦点,三司受审板上钉钉查的事,那些官员各个避之不及,想要摘干净自己,怎会有空暇时间听你问他们你爹的案子,你去了也不是白去,问不出什么。”
倌倌也知韩暮说的没错,她去了也是白去,可不死心道:“可我……总要去试试吧?”
韩暮不悦的掐她脸一下,忽然道:“你爹的案子我已派人去暗访了,你与其去找那些人试试,倒不如求我!”
倌倌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听懂韩暮说了什么。
这段时日韩暮从未在她面前提起她爹案子的事,她也不敢问他,怕给他压力,毕竟……他能答应帮她爹翻案对她而言,已是天大的喜讯,她不敢奢望他能立即替爹翻案。
如今夙愿得偿,霎时巨大的狂喜从心头爆溅出来,倌倌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盯着韩暮,找不到任何语言来感激他。
韩暮眸色一深,不悦道:“怎么?怕我骗你,不相信我替你爹翻案……”
他话音未落,她已猛地抱住他脖子。
混杂着感激,激动,哽咽的声音从他脖颈传来:“不是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太高兴了,我没想到有这么快!木三,韩暮……谢谢你,谢谢……”
一股黏.腻的热意顺着他脖子淌入衣襟里,韩暮心疼的眉峰紧皱,提着她后颈要把人从怀里拽出来安慰。
倌倌已从他颈窝里抬起头,她喜极而涕的胡乱擦了把泪,对他感激道:“你想让我帮你做甚么,随便提,倌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韩暮垂眼,看着睁着亮晶晶眸子的倌倌,视线下移,定在她饱满的樱.唇上,哑声问。
倌倌重重的点头:“嗯。”
“亲我一下。”韩暮喉头滚动了下,立马道。
“……”
倌倌顿时大囧。
上次韩暮在密林里亲她后,这几日一直很安分,也没再提向她要“酬劳”的事,她以为他忘了此事,也渐渐忘了。
如今却是要她主动亲他……
她还从没主动亲过男人。
只一刹那,倌倌的脸热燥的如沸水般滚烫。
“不乐意?”韩暮微沉语气,似不给她做任何心理建设的空暇。
她忙敛住羞燥,凑上去亲他唇角一下,极快的缩回来,垂着头生若蚊蝇的道:“……好,好了吗?”
见男人一语不发,倌倌大着胆子朝他看一眼。
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双黑眸如渊,晦暗的深不见底。令她感到害怕,她心头跳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