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木三明明想要她身子,可为何在最后却放过了她?竟还是以那样耻辱的方式?
难道……他临时改了主意,不愿帮她救父了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韩暮便回了来,他手中多了一卷纱布,和伤药,帮她轻轻的清理并包扎伤口。
方才捡玉块的时候还不觉得疼,沾了药水后,伤处却疼的厉害。她痛呼一声。
“很疼吗?”韩暮手上动作立马轻了,他紧皱着眉紧张的问。
倌倌想点头,忽然摇头,看着他如对珍宝般对待自己。低声问:“我爹的案子会不会令你很为难?”
柳时明曾给她说过,她爹的案子,连权势滔天的韩暮也替她爹翻不了案。
韩暮手下一顿,声音较之方才放柔很多:“你既已应约,我断没毁约的道理。”
知他说话算话,倌倌并不担心,只是事关父亲性命,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两人刚做了最亲密的事,她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只盯着两只被他包扎成粽子的手出神。
“不是有话想和我说?”韩暮紧绷着唇角一语不发,可那双眸子却紧张的绞在她脸上,忽然问道。
倌倌回过神来,想到来之前想对他解释的话,便小心斟酌了下:“当年那日……你说让我忘掉柳时明考虑接受你的事后,当日午后我就发起了低热,因病势加重人跟着陷入昏迷,等我再次醒来,已距你找我那日过了三日,我爷爷说你在为我寻药的时候被山洪冲走了,我不信,又问衙门里其他人,别人都这么说,之后你也再未回襄县,我才慢慢相信你真的死了。”
“之后,我想着你曾说自己是孤儿,想要为你立衣冠冢,俗话说人死要落叶归根,可你生前并未和我说过你家乡在哪,我不愿你死后无根无依,便拿了你的玉牌亲手雕刻了一块小碑随身带着,想着若有一日得知你家乡方位,便将你的玉牌葬在你家乡也算是为你立衣冠冢,略尽我的一点心意。”
她说罢,从破碎的衣裳里摸出用帕子裹住的碎玉片,摊开放在榻上,“你若不信,有玉牌作证,上面是我亲手雕刻的你的名讳,还有你死的日期,只可惜……刚才玉牌摔碎了,现在看不见上面的字。”
韩暮顺着她视线看去,玉牌确实是他的白玉。当年他和倌倌一起逛街游玩时,倌倌随口说喜欢,他买下的。
“所以,你说的我当初不愿嫁你,我真的不知此事,更不知此事要从何说起。”
韩暮眸色微闪。
若倌倌的话是真的,当年,那日晚上他找倌倌时分明看到倌倌和柳时明说话,柳时明身形他不会认错,可倌倌……当时她躺在床榻上身影被床幔遮住,他只看到一抹剪影。莫非躺在榻上的女子不是倌倌?
便淡声发问:“你.爷爷在你病重时曾给你指门婚事,你可知晓?”
倌倌不意他问这个,摇头道:“我以前不知道,还是前几日无意间听青枝提了一嘴,说求娶我的对方男人是韩姓。”
她说到这猛地顿住,霎时,全身似被神仙打通了任督五脉,惊疑的张大嘴巴,“……难道那韩姓男人是你?”
她的反应不似作伪,难道当年的事是有心人做的局故意离间她和倌倌?这么多年根本是他错怪了倌倌?韩暮心头如遭棒喝,面上却淡淡的,他点头承认:“ 正是我,很意外?”
倌倌被反问的哑口无言,喃喃道:“我只是没想到。”
她连自己的婚事都不知,怎会知和自己订亲的男子是韩暮?便说了出来,又道:“所以,我怎会说不愿嫁你的话?”
韩暮脸色忽然变得黑沉,眸色闪烁,紧绷着唇,一言不发。
倌倌有些怕这样冷着脸的韩暮,垂眼朝榻内缩了缩。
屋中静默,闻针可落。
韩暮却忽然一字一句道:“当年你我订亲的婚书我还留着,你我婚约未除,你未婚委身于我,也算名正言顺。”
他什么意思?是怕她觉得委身他委屈想不开?倌倌诧异的看他一眼。
韩暮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见她看来,他似烫着般缩回目光,逃也似的出了门,临走时只扔下一句话:“你先睡吧。”
待走出房门,韩暮淡淡的面色拉下来,变得阴沉可怖,派人唤来王湛。
王湛匆忙赶来,他尚未问公子找他何事,就听韩暮冷如冰渣的声音。
“派人速速去襄县,查当年管管病重那段时日和倌倌长相相似的女子有没有出入秦府,还有柳时明那段时日都做甚么!”
王湛领命而去,尚未走出半步,就又被韩暮唤住。
他扭头,看向韩暮。
韩暮声音有些发虚:“当年我和倌倌定亲的婚书已废,但我人活着,便是婚事未解,你想法子令秦老太爷再造一张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婚书,此事速速去办。”
王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码了两天,作者君血槽已空。
对于男女主感情的这一章内容,作者君考虑了好几天犹豫不定,最后下笔写的时候还是觉得爱爱这种事还是两情相悦比较好,毕竟谁都不愿被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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