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于什么心理,夏茗都觉得幼稚。
不过,女孩开口就要两套衣服,顾客就是上帝,送到面前的钱,不赚白不赚。
夏茗很快给她搭配了两套衣服,开价跟其他衣服差不多,倒也没故意要价宰她。
长发女孩看了看两套衣服,款式搭配没得说,夏茗的服务态度又无可挑剔,她暗中挑衅,夏茗不知道是感觉不到,还是不屑搭理,压根不见半点反应。
这让她有种重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觉得很没劲,悻悻地掏钱买衣服就走了。
“老板,她是不是跟你有仇,怎么感觉语气夹枪带棍的,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听着让人怪不舒服的。”长辫子女孩很好奇。
“没仇吧,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夏茗无所谓地耸耸肩。
长辫子女孩又问:“老板,你一直在这里摆摊吗?天天来?”
“我做小本生意,要自己去贸城批发拿货,来回很费时间,下次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可能要过阵子,不过下次再卖,应该还是在这里。”夏茗说。
预计2天才卖完的服装,一天不到就抢空了,夏茗恨不得马上再去一趟贸城,再扛几袋衣服回来卖。
想归想,夏茗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出来几天,家人一定担心了,她得先回家报平安。
旁边两个年轻女孩连忙说:“老板,你看你摆在这里生意多好,下次还摆这里吧,不然我们不好找。”
“是啊是啊,老板你卖的款式又新又好看,价格又公道,下次你拿新货来摆,我一定还来!”
“老板,要是你开店就好了,上新货我一定第一个时间去抢!”长辫子女孩遗憾道。
夏茗闻言,若有所思。
还没到四点半,第二袋衣服也卖光了,夏茗收摊回旅馆。
怀揣着今天卖衣服全部的收入,夏茗走进巷子时格外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右后方的中年男人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悄在尾随她。
夏茗心头一跳,猛地扭头朝后看。
那中年男人贼眉鼠眼的,衣服全是补丁,冷不丁对上夏茗警惕的目光,他停下脚步,蹲在卖黄鳝的小摊子前,似乎要买黄鳝。
这么一看,似乎只是刚好跟夏茗同路,并且要买黄鳝回去做晚饭,没什么特别的。
卖黄鳝的大妈不耐烦地朝他摆手,“去去去!不买就别瞎看,碰死了我的黄鳝,你赔不起!”
中年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地说大妈是个体户,用语又脏又难听。
夏茗不自觉抓紧了怀里装钱的小布袋,心脏砰砰跳。
她敢肯定,绝对不是自己多疑。
连大妈都看得出来,那男人压根不买黄鳝,也买不起黄鳝,那么他看黄鳝就是障眼法,想迷惑她。
他的目的是什么?看上她卖衣服挣的钱,想抢钱?还是看上她的脸,想……
身后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令夏茗毛骨悚然。
碰巧旅馆的保洁阿姨出来丢垃圾,夏茗如获救星,抬高了音量喊:“阿姨!”
保洁阿姨认得夏茗,夏茗早上扛衣服下楼,衣架不慎掉在地上,保洁阿姨还帮她捡起来过。
“回来啦?”保洁阿姨笑眯眯地说。
那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眼见夏茗碰到熟人,止住了脚步,没再往前跟了。
夏茗赶紧进旅馆,回到二楼的房间关上门,拉开窗帘的一角往下看,发现那中年男人还在那一处晃荡,时不时往旅馆门口张望。
一定是在等她出去,好伺机对她下手。
夏茗心头一凛。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把身上惹眼的红裙子换掉,然后退了房,从另一面的侧门出去,飞快跑到人多的街上。
她谨慎地回头看,没发现那中年男人追上来,才松一口气,坐公车回到县城找梁姨。
“好一阵子没见你了。”梁姨热络地说。
自从夏茗专注考复读班,把做生意的中心转向服装之后,进城送药的人就一直是孙巧容。
见夏茗抱着落地衣架和一团东西,梁姨问:“你拿着这个干啥?摆摊子卖衣服去?”
“挣点小钱补贴家用,”夏茗点头,问道:“我能不能先把东西放你这里?我家在乡下,来回搬很麻烦。”
梁姨皱眉,有点不乐意。
夏茗把一个包好的袋子递给梁姨,说:“我卖时装,有一套我觉得特别适合你,就留下了。”
梁姨扫一眼夏茗身上灰蓝色的衣服,觉得夏茗说的时装,八成也是乡巴佬审美。
反正是夏茗自愿送的,不拿白不拿,梁姨顺手接过袋子,指着后方的角落,“东西你放那里吧。”
“谢谢。”夏茗放好东西,想起另一件事,问道:“对了梁姨,你知不知道县城哪里有房子可以租?最好是三房一厅这么大的,周边环境比较安静,治安一比较好,流浪混混少点的。”
“我帮你留意一下。”梁姨随口道。
夏茗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再留意一下,有没有地段好些的铺面出租?”
梁姨顿时警惕,“你找铺面做什么?自己卖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