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晴憋屈地攥紧拳头,不说话了。
陆老太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但依然很不好看,转头问江晓雪:“你前面说的是真的?陈皮佬被抓坐牢了?”
听到坐牢二字,替人坐过牢的陆振国被刺中了神经,猛地抬起头来。
江晓雪被他阴郁的眼神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说:“我听人说的,罪名是什么诽谤罪和入室盗窃罪,已经判刑了,无期徒刑,要吃一辈子牢饭。”
江晓雪不懂法,没觉得这两条罪名定无期徒刑有什么毛病,只是心有戚戚,突然害怕名叫“法律”的东西。
说判刑就判刑,说无期就无期,一辈子都锁在牢里了,谁不怕?
张秀红和陆建国对视一眼,眼神闪过一丝阴暗。
难怪陈皮佬突然找不着人了,敢情是被抓了,还没把事情办好,陈皮佬怎么能坐牢?
塞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什么诽谤罪?不应该是强奸罪吗?”张秀红很不满。
就算陈皮佬没睡到夏茗,可陈皮佬定了强奸罪,夏茗被陈皮佬强奸的名声传出来,夏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塞给陈皮佬的钱才没算白费。
诽谤罪是什么鬼东西?应该是强奸罪才对!
陆振国突然盯着张秀红,眉宇间一片阴霾,阴沉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渗人的血腥气,“为什么应该是强奸罪?他应该强奸谁?你是不是想说茶茶?为什么理所应当是茶茶?”
张秀红眼皮一跳,心里打鼓,竟有点不敢看陆振国的眼睛。
第160章 儿子(1更)
上次从夏家回来之后,陆振国的表情就经常很吓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死气沉沉的,半夜起来上厕所撞见,能把人吓得尿裤子。
陆建国让陆振国顶罪坐牢,在陆振国面前始终没底气。
见陆振国神色恐怖地盯着张秀红,他忍不住出声圆场,道:“二弟,你这是什么话?夏茗是咱们陆家的闺女,我们当然希望她好好的,不被陈皮佬给污了清白。”
张秀红意识到陆振国开始维护夏茗,之前把夏茗的坏话灌输给陆振国,现在不起作用了,再说夏茗的不好,容易被反噬。
她连忙解释说:“是啊,二弟你误会了,我说陈皮佬强奸,不是说夏茗,是说那花娃子,村子里都在传,说花娃子在山里被陈皮佬强奸了,我一听陈皮佬被抓坐牢,还以为这事是真的。”
江晓雪也好奇了,说:“这事在村子里传得凶,我也听说了,可陈皮佬定的是什么诽谤罪,说是造谣诋毁女孩子的名声,又穷疯了,去偷别人的东西,才被人抓了个正着。”
张秀红被陆振国盯得头皮发麻,连忙说:“二弟你听听,那个什么诽谤罪,就是说陈皮佬到处造谣呢!一定是陈皮佬乱说夏茗和花娃子跟他有染,公安都看不下去了才抓他!”
陆振国一阵恍惚,“这么说,都是陈皮佬瞎说的,茶茶是被冤枉的……”
难怪在夏家,女儿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用那样的语气质问他,为了保清白,还把脑门磕破了。
女儿受尽了委屈,他这个父亲,又做了什么?
陆振国猛地攥紧拳头,觉得心里有刀子在割。
江晓雪“切”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陈皮佬说得有板有眼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了,那小贱人跟男人厮混……”
话没说完,陆振国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阴森森的眼神,让江晓雪浑身一个激灵,猛然想起来陆振国是坐过牢的凶徒,她头皮一紧,很识相地闭嘴了。
陆振国面色布满阴霾,心乱如麻。
当初就是这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他头脑发胀,冲去夏家给女儿难堪,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给女儿赔罪道歉。
可就算他愿意抽自己耳刮子,女儿愿意原谅他,会重新接受他吗?
想起夏茗陌生决绝的眼神,陆振国有点喘不上气。
陆老太见他一脸悔恨,心里暗骂他没出息,冷声说:“陈皮佬定了这个罪,说明陈皮佬之前瞎说的话都是假的,也算还了她的清白。”
“可她就算没跟陈皮佬厮混,也不是个安分的,横插在知曼和高一鸣之间,是铁板钉钉的,没的说。”
陆振国敬重生母,可忍不住为夏茗解释:“这事真不是茶茶的错,她……”
陆老太不想听,不耐烦地打断他,“甭给她找借口,以前的事情可以不计较,现在知曼和高一鸣处对象,她得知趣,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必须给我掂量清楚。”
陆振国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想为女儿说两句话,可他顿了那么多年牢房,语言功能仿佛都蜕化了,憋了半晌,愣是憋不住半个字来。
陆老太劈头盖脸训了他一通,说他没出息,绑不住老婆又拿捏不了女儿,老婆女儿都跟人跑了,说他就是个窝囊废。
陆振国头都低到胸口了,听着陆老太训话,不吱一声。
陆老太骂够了,见他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焉趴趴的,终于涌上几分母子情,说:“那逆女滚就滚了,就当家里出了个白眼狼,你也别下贱去求她回来,就当她死在外头了。”
“妈,我就茶茶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