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管方氏怎么喊,里面都没人回应。
赵德会看向赵正宁训斥道:“你一向懂事,怎么也跟着你娘胡闹?
这下好了,被人掌掴,疼不疼?”
赵正宁摇头,却坚持道:“爹,陆方为真的死了。”
“!!!”
一样的话,婆娘和儿子说了三遍,就算不信,这会儿,赵德会心里也开始怀疑起来。
当赵德会踩上板凳朝隔壁看去,手里的鸡蛋直接摔了下去。
陆方为真、的、死、了!!!
陆方为家外,方氏还在叫个不停,赵松泉跟顺顺从屋内走了出来。
“方婶子,陆方为在家放什么了,怎么这么臭?
您可得好好说说他,我家顺顺都被臭得一直捏鼻子。”
方氏斜了赵松泉一眼,骂道:“怎么,我儿子把东西放在他家又没放你家,你管这么宽干啥?”
从门前经过的村民也纷纷蹙眉捏鼻子。
忽然,有人道:“陆方为怎么这半晌没开门,不会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吧?”
又有人细想一下,好像半个来月没瞧见陆方为了?
就连三个孩子也没瞧见。
“不会真在里面出什么事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方氏的心彻底被他们说毛起来,忙道:
“你们谁帮我把门踹开!”
“……”
顿时,鸦雀无声,没一人接茬。
方氏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她的东西绝对不能碰,弄坏了更是追着你要双倍赔偿。
别看她这会儿是请人帮忙,谁知道一会儿她会不会赖账要赔院门的钱?
大家都怕事,赵松泉却不怕!
今天哪怕赔这个院门,他也要为顺顺进去把臭人的东西清理了!
“我来!”
说罢,赵松泉一脚踹向院门,当即一分为二!!
“!!!”
“啊!!!”
“老二!”
“死人啦!!”
可院门被踹开的瞬间,各种尖叫声响起。
当赵松泉看清院内情形的瞬间,赶紧捂住赵顺顺的眼睛。
赵松泉怎么也没想到陆方为会淹死在缸里。
而且,瞧身上翻涌的蛆,怕是已经死了不下四天。
怪不得,这些天总是从隔壁传来非常难闻的气味。
原来臭气的源头是陆、方、为!
陆方为身体还保持着栽进水缸里的姿势,他裸露在裤腿外的脚裸纤细。
很多蛆似吃不到东西一样,都掉了下来。
“老二!”
“老二!!”
方氏朝着陆方为的尸体大喊,却怎么也不敢靠近陆方为的尸体。
院门打开,那股难闻的气味全部冲了出去,大家全站在院门外,恶心得不敢进去。
赵德会在看到陆方为的尸体之后,立马跑去告诉村长。
陆东树、陆方刚、陆方田闻声也立即赶来。
陆方田才靠近院门便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
陆方田婆娘牛丽花亦是如此。
还是陆方刚跟马美芝胆子大一些,只是,两人站在院子内眉头一直皱着!!
两刻钟后,巡查馆的人便来了。
由于人才死四天,尽管已经腐烂,但是还有很多证据可寻。
方氏看到李巡查立即朝他跪下:“巡查大人,你一定替草民做主,抓住害我儿子的真凶,绝对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马霞兰那婆娘前些日子才和我儿子合离,一定是她回来害死了我儿子!
我的孙子到现在也没回来,一定是她把孩子给带走了!!”
“大娘,您放心本巡查一定秉公办案,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说话的功夫,张捕快和穆捕快已经将尸体从缸里抬了出来。
满身的蛆,这二位捕快依旧面不改色地上手,真是令在场的众人敬佩!
由于人才死四天左右,比那些光溜溜的白骨要好查很多。
李巡查蹲下查看,又走到水缸旁查看。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李巡查查案。
忽然,李巡查开口道:“此乃意外跌进水缸淹死,并未他人谋害。”
“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儿子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跌进水缸就淹死?
你到底会不会查案?就你也配当巡查?”
方氏昂着头朝李巡查骂道,一旁的张捕快、许捕快二人纷纷皱眉。
李巡查验尸手段一绝,比县衙的仵作都强,李巡查曾因此被知县大人褒奖。
如今却被这村妇贬得一文不值?
就她儿子这尸体,他们都看得出来。
张捕快对着方氏道:“正常男人跌进水缸当然不会淹死,可一个饿了多天浑身无力的男人,自然无力挣扎!”
说着,张捕快指着陆方为干瘦的手指,这哪儿像正常人的手?
说鸡爪也不为过。
闻言,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我就说,陆方为没田没钱每天吃什么?原来,他干脆不吃!”
“以前,还见他挖野菜,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