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没有给他任何答复,等到马车离开后,谢枭慢慢笑了起来。
身旁侍卫有些诧异,不由开口:“王爷,您跟太后说了什么,怎么这么高兴?”
那侍卫跟了谢枭多年,自然知道自从从漠北来到京城后,王爷就很少笑了,可今日跟着太后一起逛庙会,竟然笑了很多次,这叫他们几乎看傻了眼。
谢枭听见他的话后最后看了眼那离开的马车,才收回目光,笑道:“没什么。”
顾妤可没有谢枭那样轻松了。
她坐上车之后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话。
帮助她夺取大晋江山?若是没有后面的条件的话,依照原主的人设,无论如何都会答应。可坏就坏在后面联姻的事上。
“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理?”她想了半天,忍不住头疼的问系统。
脑海里的声音笑了笑,有些慵懒:“我认为您刚才处理的很好。”
没有给答案,就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顾妤也这样认为,自己毕竟是反派,要是真的让男主帮自己夺取了江山,那后面的剧情还演什么?
并且以原主高冷的人设,对于这个要求必定也是嗤之以鼻的。
她心底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马车就已经穿过了宫墙。
此时天色已晚,来往的宫女们也没有几个人,顾妤看了眼收回目光,将那些心思压了下去,准备日后以不变应万变。
马车哒哒地穿过深巷,从侧门来的一处宫殿处。
侍卫停下后揭起帘子,顾妤抿了抿唇,被搀扶着下了车。
这一路上都是满宫熄火,顾妤以为阿细应当也已经灭了烛火,可却在走近时发现有些不对。
都已经深夜,怎么自己宫中却灯火通明?
顾妤心中孤疑,刚要询问系统,就见宫门被推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跪在了地上。
“恭迎太后回宫。”
这人面容极为陌生,顾妤之前从未在自己宫中见过她,但此刻却只能淡淡道:“起来吧。”
这一路走过去,不仅那些熟悉的宫人不见了,就连阿细也没有踪影。
顾妤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在殿内看见了傅今明。
那个总是穿着龙袍的青年,今日只穿了件青色长袍,挺直站在殿内,远远看见她,躬身行了一礼:
“太后回来了。”
傅今明看着她今日打扮,眼神微微暗了暗。
顾妤心中微顿,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只能淡淡挑了挑眉,冷声问:“这么晚了,明日还要上朝,陛下不回自己宫中,怎么反倒来本宫这儿了?”
她眉目冷清,好似只是单纯询问。
傅今明眸光顿了顿,垂眸道:“朕只是听人道太后今日似乎不在宫中,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不在宫中一句话,叫周围的人都想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去。
顾妤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要开口,就看见了远远由宫人搀扶过来的阿细。
阿细跟着她,一向规整,可此刻却狼狈极了。额上发丝黏在一起,面色苍白的叫人看着就觉得心惊。
她看见顾妤,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哑着嗓子开口道:“太后。”
纵使顾妤神经再粗,也意识到了不对。刚才阿细起身间,她分明看见了一道见骨的疤痕。
她上前了一步,掀开阿细衣袖,果然看见原本白皙的胳膊上留了一道刺目红痕。
不过一个时辰,那些进去地牢的宫人们死的死,残的残。唯有阿细因为出身于将军府,曾有一些武功底子,这才能熬下来见到太后。
她看见顾妤面色彻底冷了下来,连忙拉住她衣袖,不想太后为她与陛下撕破脸。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顾妤看见伤疤后,心微微沉了沉。
这整个宫中,无人不敬着太后,太后宫中之人谁不给几分脸面,如今能将阿细伤成这样的人,不用多想,也只有傅今明。
只有眼前这位陛下,才有权利处置阿细。
在阿细身上伤痕露出时,殿内众人都已经跪了下来。殿内气氛冷凝,顾妤没料到当初在原著中看见说是傅今明为了给周奕出气,责罚了阿细的剧情这么快就来了,并且还是在自己出宫之时。
阿细是自己的贴身宫女,她一向对其不错,如今在自己离开后被打成这样,顾妤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在阿细拉着她摇头时,顾妤淡淡看了她一眼,示意一旁女婢接手扶过,这才转眸看向傅今明。
“陛下可否向本宫解释一下,不过是出了一趟宫,怎么回来后,本宫的宫女便成了这副样子?”
她很少用这样寒彻心扉的声音说话,比那日在大殿上/逼/迫周奕时还要冷的多。烛火照耀在顾妤芙蓉雪面之上,冷冽的宛如寒刃一般直直刺.入,叫人不敢直视。
傅今明指尖顿了顿,在看到顾妤的眼神后,心中有些莫名,却还是开口:“这侍女护主不利,照顾太后多日,如今却连太后行踪也不知,若是出事又当如何?朕不过是替太后先行责罚而已。”
他声音平静,慢慢抬起头来直视着顾妤冰冷双眸。
即使顾妤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