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笑颜开:“终于成了!”
陈御等人也是,欢呼雀跃,互相击掌。
楚温松了一口气,“宁儿,阿爹该下山了。”
楚玥笑容一收,顿了半晌,只得嘱咐赵扬等人:“你等切记紧跟大爷身侧。”
“是!”
……
楚温惦记父亲,心急如焚,一路急赶下山。
他却去不知,楚源已是强弩之末。
激战一场,一路急追百里,又被落入宁军陷阱惨烈突围,他还被流箭扎伤大腿,咬着牙死死支撑回邓州,楚源就挺不住了,一头栽下马。
好在被时刻关注他的朱明及时接住。
急急抬回府治伤。
楚源强撑一口气,招了楚雄和楚治等几个心腹来,“你等务必齐心协力,牢牢握住邓州军。”
他殚精竭力,邓州军在突围战中损伤不重,他支撑着回邓州,后续的楚雄几个齐心应能撑住的。
楚雄楚治等人忙道:“阿爹(大人)放心,我们会的。”
现在这情况,不齐心怕邓州军要被人吞下,就算仍有些忐忑不安的楚雄,此刻也没有小心思。
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楚源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不想外头忽起一阵喧哗,声音之大,就算刚被抬进府门的他都听见了。
“什么事?”
楚源勉强睁眼,声音很虚弱。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进,好几个邓州军的副将惊惶奔进。
“大事不好,我们的粮草大营被宁军突袭,已悉数焚毁!!”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征战的根本,这么大的消息根本捂不住,尤其在傅缙早有预备的情况下,西河军瞬间大乱。
而此际骤“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追击的宁军已展开攻城战。
硝烟滚滚,喊杀声震天,此等情况下,哪怕西河王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安抚下军心,不足一个时辰,宁军已杀上城头。
兵败如山倒,邓州是无法保住的了,西河王当机立断,舍弃邓州,从西门突围而出,尽力保全兵力。
楚源当即一口鲜血喷出。
面如金纸,他眼看不好,朱明惊急:“主子,主子,大夫!赶紧叫大夫来!!”
“不要叫了……”
楚源气游如丝,只他神志极清明,攥紧朱明的手,“把楚治周逊吴麒几个都叫回来。”
这些个,都是邓州军实权人物,要么是他的心腹,要么是昔日亲楚温的,“使个法子,尽量阻一阻二爷等人。”
实则楚雄楚治等人也是往这边急赶而来。
楚雄和他的亲信们被略绊了绊,楚治几个率先赶到,一见,大吃一惊。
楚源已无暇废话了,立即令:“……你们几个,立即收拢手下兵马,出城立即离了西河军,寻大爷……”
朱明眼眶一热,和楚治等人哽咽应道:“是!”
楚源头一歪,咽下最后一口气。
“阿爹!!”
慢一步冲进门的楚雄惊呼,扑到榻前,痛哭失声。
朱明等人也极伤心。
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急报,北城门已破了,楚雄急急站起:“赶紧的,我们立即率军出城!”
眼下,朱明等人本不打算和楚雄撕破脸,收拢兵马后,正打算穿过大街往西城门而去,出城再说。谁知再次穿过楚府大门前,楚治却抬手拦住了。
他心中清楚,此战楚温有功,留在城内归降即可,不必出去。
附耳在朱明等人耳边说了,诸人心定,朱明头一个不愿将楚雄放出城。
若放楚雄出城,势必带走一部分邓州军。
普通兵卒并不管上层争斗,解决了几个领头的,邓州军能完完整整交到大爷手里。
一声令下,团团围住。
楚雄目眦尽裂:“你们疯了?!”
纠缠几番,楚雄脱身不得。而兵荒马乱的大街上,远远的,楚温焦急打马往楚家而来。
他得讯报,知道父亲受伤了。
奔近,见双方对峙,惊愕,“你们在干什么?”
他看楚雄朱明:“父亲呢?父亲何在?”
邓州军在,楚源却不在,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楚治朱明朗声道:“大爷于宁军建功!大人临终前有令,令我等随大爷降宁王殿下!!”
先一步,安抚军心,也是说给楚雄那边的普通兵卒听得的。
楚温一听,如坠冰窖,晃了晃一头栽倒下马,赵扬慌忙接住,他哆嗦着唇,“父亲,父亲他……”
朱明沉痛点头,而后恨愤一指楚雄:“他连同楚姒意图弑父,被主子识破。主子押下楚姒蒋闫,为军心故,不得不暂将他容下!”
他悲痛:“若非愤怒悲恸,主子绝不会遭逢此难!”
朱明很清楚,楚源从不打算放过楚雄,既楚温已到场,他索性在众目睽睽下说出,杜绝楚雄挣扎的可能。
诸将士登时哗然,楚温不可置信抬头。
楚雄心虚,骤闻此言,手足一软,一扯缰绳骏马吃痛踱步,竟把他颠下了马。
楚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登时一腔热血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