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唇还留了个印子,是当时她咬得用力,都损了皮。
他伸手,想摸一摸。
只一动,楚玥却立即醒了过来。
她睁眼迅速坐起,眼神还有些迷瞪却下意识警惕左右扫视一眼,而后立即垂眸看他。
“你醒了!”
她大喜过望,伸了伸手不敢抱他,最后握紧他的手,“太好了!”
“嗯。”
傅缙手撑地坐起,楚玥忙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抱住了:“委屈你了。”
楚玥都不知自己狼狈极了,外衣还搭在长草顶上,她仅穿一件下摆被撕烂的中衣,鬓发凌乱脸上脏兮兮的,却喜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抹了抹她脸上的尘土,亲了亲的她的唇,将她抱紧在怀里:“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确实很难的,但他到底醒了,伏在宽厚温热一如往日的怀抱,焦灼半日的心终于安下来,楚玥露笑脸:“我哪里就委屈了?”
倒是他,吃了这许多苦罪。
“你伤口还疼不疼?”
“不怎么疼了?”
怎么可能?楚玥摸了摸他的伤口,才不信。
傅缙侧头,轻吻的她的唇 ,“真的。”
艳阳高照,炙热的风吹拂草浪起伏,一个不带情。欲的吻,安抚了二人的心。
并没有吻太久,须臾傅缙松开,“这是第二日中午了?”
“对。”
说到这个,楚玥忐忑,昨夜马背上那个假象肯定已经被敌人追上并识破的,实话说她今天一直担心着,怕北戎兵往这边搜过来。
傅缙站了起来。
这伤于他而言并不算重,虽失血有些多,但烧退了,他身姿恢复矫健。
上了土丘,居高瞭望,片刻他跃下:“我们立即离开。”
搜索必然是一直持续的,但好在昨日拉开的距离够远,还未搜到附近,但抓紧时间离开是必须的。
“好!”
楚玥立即穿好外衣,匆匆拧了帕子给二人擦了脸,傅缙已将昨夜藏身的凹坑稍稍遮掩一下,立即上路。
傅缙身上有伤,楚玥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告诉傅缙自己也吃了点干粮,面上也没露端倪,只脚裸扭伤的疼痛确实骗不人的。
傅缙要抱她,她却坚持不愿,最后抱一段走一段前行的。
楚玥喘气开始沉重。
傅缙心里急,若此时有个脚力会好多了。
他不断睃视四周。
结果两人运气终于好了一回,昨日和北戎兵血战,杀了不少骑兵,这失去控制的马匹自然惊慌奔逃的。傅缙发现新鲜马粪,追着脚印寻出一里,他找到了一匹马。
太好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傅缙立即翻身上马,将楚玥拉到身前,摸摸她的脸,心疼:“你快睡会。”
楚玥眼睛很涩,惊险频频她很疲很累,稍一有条件她眼皮子就撑不住,“那我咪一会。”
马背上颠簸得厉害,她却很快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傅缙一手控缰,一手将人搂近,马蹄声踏踏,他垂眸看她。
洗干净了脸上的尘土的和血迹,她脸看着有些苍白,他伸手摸了摸她,幸好她没事。
肩背这点伤,傅缙一点不在意,他反而庆幸极了,好在自己反应够快,不敢想象这箭若扎在她身上。
自己皮糙肉厚,她却一贯是娇弱的。
又想起黎明那时。
他半昏半醒睁眼一回,其实是有记忆的,当时她将他搂到大腿上枕着,搂着他和他说话。
傅缙还是
第一回枕她大腿,平时缠她都不乐意,这么一想就浑身有劲儿。
他附在她耳边说着:“你平时都不让我枕呢,这般说来,想来这伤也有些值得的。”
不想楚玥睡不沉,闻言立即睁了睁眼,嘟囔:“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她蹙起眉头,很不高兴,傅缙忙解释:“你听错了,哦不是我说错了,以后我必多多谨慎,再不受伤。”
挨骂了,心里却甜丝丝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忙搂紧了她,“快睡吧,咱们很快就能和樊岳他们汇合了。”
……
说是这么说,其实也没很快。
北戎军确实在连夜搜索,但好在这个草甸子真的很大很辽阔,这回没有被逼至近前,傅缙小心避过,搜寻着暗号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直接追到入夜,断断续续的暗号才逐渐多了起来,歇了一夜,次日傍晚终于赶上了大部队。
樊岳等人大喜:“承渊,玥娘,你们终于回来了!”
心足足悬了两天两夜,一见到动静,立即飞奔打马迎上去。
血迹斑斑一看清,不待他们追问,楚玥已急道:“陈先生何在?”
陈御善谋之余,也极善医,这也是他被挑中出这趟任务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一路追过来,傅缙又低烧过两回,现在他身上还烫着,伤药短缺,也没消炎退烧的法子,她还总担心自己处理伤口不当,一直很心焦。
好了,终于汇合了,一下马她让傅缙坐下,而后赶紧让陈御来。
陈御解开临时绷带一看,还好,拔箭手法虽不熟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