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执事的高师直直气得直不起神来。
“可恶,道夸奖。”
“御弟大人(直义),因为道誉的关系,还会有武将出现,这样就不能打仗了。”
“竟敢背信弃义……可恶,只能撤军了吗?”
就在这时。伊豆守、上杉重能雄雄冲入本阵。重能武吉是尊氏、直义武吉兄弟的从弟。
“小弟,东边升起土烟,有什么军队从东边攻来了。”
“什么?不会是奥州军吧?”
陆奥将军府的北畠显家遭到讨伐足利的纶下,此事传到了直义的耳中。阵前一片紧张。
“小弟,再怎么说从奥州赶过来也太早了,说不定是我们的伙伴。”
师直和直义一起走出了本阵的餐厅,从略高的寺院内远远地凝视着靠近的军队。
接着,走出军营的重能也将手遮在额头上,眯起了眼睛。
“啊,那是两两条的旗帜。”
“抽两下……对了,哥哥。”
直义答应后,士兵们欢声雷动。
足利尊氏原本在镰仓的净光明寺谨言慎行,听说他在东海道屡战屡败,他认为不能只放弃自己的弟弟直义,决心出征。
栋梁、尊氏出征效果显著。吸收沿途参阵的武将,赶到直义的身边时已是大军。
得知足利尊氏出阵的讨伐军,决定兵分两路进军镰仓。一手由新田义贞率领,从箱根峠向镰仓进发。另一方面,拥戴宫将军、尊良亲王的公家大将二条为冬从足柄峰向镰仓进发。为冬以义贞的小弟胁屋义助为参谋,带着大友贞载、盐冶高贞以及从足利军转来的佐佐木道誉等人。
与此相对,尊氏把箱根岭交给了小弟直义,自己则率领高师直的俺足利的主力向足柄岭进军。
十二月十一日,前往足柄岭的宫将军、尊良亲王的军势与足利尊氏的军势,在竹之下之下发生冲突。
本想从足利军背后突击的尊良亲王的军势,因出现远多于自己的尊氏军而惊慌失措。没有战斗经验的二条为冬,难掩焦急的神色。这也传染给了士兵们,士兵们被一拥而上。
另一方面,参谋胁屋义助寸步不让地与足利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但是,被正面的敌军分散注意力的胁屋军的背后开始骚动起来。
义助抓住了从后方上来的士兵。
“什么事?”
“佐佐木道誉背叛了,佐佐木京极军正从后面向我们射箭。”
义助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佐佐木京极家的平四目结旗旗正冒着土烟向新田军袭来。
朝廷方面的大友贞载、盐冶和高贞见状,也纷纷背叛新田,投靠足利方。于是,讨伐军一鼓作气溃败。
公家大将二条为冬一边庇护尊良亲王,一边加入胁屋军。
“这里由麿来阻止,所以兵库助(义助)要守护公主(尊良亲王),快去伊豆国府。公主……你要好好照顾她。”
“二条大人……”
下定决心的为冬,向义助低头托付尊良亲王。
没有参加过战争的诗人为冬。但是,为了放弃身为外甥的尊良亲王,他选择了自己当挡箭牌的道路。然后,为冬手持长柄短刀与足利的士兵战斗。但是,为冬被乘胜追击的足利军包围,最终自杀。
另一方面,新田义贞的军势在猛将筱冢重广和同行的菊池武重等人的活跃下,力挫足利直义,眼看就要结束了。
这时,新田家的执事船田义昌赶到,将自己的马交给了义贞。
“御馆美丽(义贞),非常感谢你。竹之下比一比地藏御弘殿(脇屋义助)互相,佐佐木道誉的背叛您。二条治左中将样(冬天)为了御阵亡,御弘,宫样(尊良了吗?好亲王)御护卫并对国府败走由好”
“真是道誉啊!”
胜利在望的义贞,必须保护宫将军、尊良亲王。下令全军返回伊豆国府。
新田义贞打算先在伊豆国府整顿体制,然后追赶返回镰仓的足利军,讨伐镰仓。义贞有胜算。因为北畠显家正从奥州前往镰仓。
但是,义贞的想法落空了。足利尊氏没有撤回镰仓,为了追击朝廷的军势,开始向西进军。面对足利意想不到的进军,义贞无法重整军队,只能带着尊良亲王向京都溃逃。
第三天夜里,京都的楠木宅邸收到了足利尊氏的密信。
烛台上闪着紫苏的灯光,楠木正成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书信上。楠木正季问一脸严肃的哥哥。
“三郎哥哥,上面写着什么?”
“听说足利军打败了朝廷的追讨军,尊氏正在追赶新田殿(义贞),向京都进军。”
正成从书信中抬起头,回应道。
“怎么回事?你特地把这件事告诉哥哥吗?你骑快马……”
“尊氏说,这次的战争并不是针对天皇(后醍醐天皇)的谋反,而是足利和新田的私斗。他说想在讨伐新田之后,与天皇和解。”
“我不相信能与天皇和解。”
正季歪着头,正成“嗯”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确认他那微微长出的胡须的触感。
“与其说是和解,不如说是面见天皇,以武力为后盾,强行逼迫他成为征夷大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