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纱帐。程予轻轻将她放在鸳鸯锦被上,体贴地替她脱了绣花鞋。
小姑娘光着脚坐在床榻之上,雪□□嫩的小脚和身下的大红色鸳鸯锦被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予眼眸沉了几分,一把将她圈入怀里,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滚烫的吓人: “阿绵,别怕。”
宋绵紧绷着身子,虽有些害怕,却也轻轻点了点头。
纱帐落下之时,月光洒了进来。屋里的昙花难得一现,满室的馨香馥郁。
芙蓉帐暖,春宵一度。屋中红蜡高燃,昏黄烛影轻晃,烛光交织在一块,映得纱帐上的影子起起伏伏。醉人的声音渐渐飘出,惹得候在屋外的几个小丫鬟都不禁红了脸。
几时的抵死缠绵,都比不过那颗温热跳动的心。
……
云消雨散之后,宋绵蹙着眉,冒了满头热汗,鬓发沾了汗水,粘稠的贴在脸上。她的脸颊酡红,像是醉了酒,小手揪紧了身下的红色鸳鸯锦被,久久不肯松开。身子痛的不行,她侧躺在里头,咬着牙不说话。
程予自身后搂过她,轻轻替她擦了汗,怜惜地问: “还疼么?”方才他也一直顾虑着她,不敢多要。
宋绵不敢看他,将脸埋进被子里。即使被窝闷热,她也不敢将头探出来。
程予知她难受,低笑一声,起身吩咐屋外侯着的丫鬟叫水。
他起身穿了里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抱起她去了净室清洗,再回到屋里已是子时。
宋绵累了一整天,方才又被程予欺负了许久,早就困得不行了。一沾了床,便沉沉睡去。
程予见她睡得香甜,也不忍再打扰她。将她搂入怀中,闻着她发上的清香,一夜长眠。
作者有话要说:五叔的洞房花烛只能拉灯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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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辰时, 窗外的大雪早已停了。明媚的阳光洒在腊梅梢头, 消融了枝桠的残雪。
阳光透过花窗淡洒了进来,照亮了宽敞的屋子,宋绵悠悠醒来, 微微一动, 便是一阵酸疼。
身上传来的清晰痛楚, 令她忆起昨晚那暧昧的一夜。衣领处微微松散, 依稀可见一大片红肿的肌肤, 全身上下无一处可幸免。
宋绵面颊不禁滚烫, 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启齿。
躺在身侧的程予察觉到她醒了,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面向着他: “醒了?”
宋绵正害羞着, 不敢看他的眼睛, 用被子蒙着脑袋,闷闷应了声: “嗯。”
程予轻轻笑了声,伸手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给扯了下来 : “蒙这么紧,不怕闷着?”
少了用来阻隔的锦被,宋绵便这样对上他的墨眸,二人贴的那样近,近到连他纤细的睫毛都能数的一清二楚, 她双颊忍不住泛着绯红。
程予眼底温柔尽显,轻柔将她搂入怀中,轻叹一声 : “阿绵,你可知道, 我等着这一天等了好久。”
宋绵窝在他温热的怀里,心中颤了颤。上辈子她从未体会过的温暖,这辈子他全都给予了她。给她买糖葫芦,逗她开心,疼着她哄着她,他的温柔全都留给了她一人。那这一世,她能够和他举案齐眉、儿女绕膝么?
未来的事,谁也预料不到。她只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珍惜枕边之人。
……
新婚第一日,新妇自然是要去拜见公婆。
墨画从闷户橱里翻出件茜红色绣缠枝花袄裙出来,伺候着宋绵穿上。如今她是新妇过门,自然得穿的艳丽些。头上也不能再梳以往常梳的少女发髻,而是挽成了随云髻,斜插着蝴蝶钗。
梳妆打扮以后,宋绵起了身,墨画拿了件织锦镶毛斗篷出来,替她披上。
程予也换好了衣裳,过来牵她的手。他的手掌厚实温热,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像是把她的心也捂热了。
程予微俯着身子,替她将脸颊两侧的鬓发捋至耳后,嗓音低沉: “娘子今日真好看。”
以往她很少穿的这样鲜艳,浅色系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便有几分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之美。鲜艳的茜红色却衬的她面颊粉嫩,薄唇殷红,似是那姹紫嫣红开遍之景。
宋绵脸蛋微红,羞涩地垂头。从前听过许多人夸她好看,曾经她都不以为意,认为这不过是区区一副皮囊,再美再好也不过是天生便有的,不足以挂齿。可每回听见程予夸她时,她便会忍不住低头害羞。同时心中也会庆幸,五叔这样如圭似璧的人,也亏得她生的好看些,否则真是配不上他了。
程老夫人的落梅院早就坐满了人。毕竟这是新妇入门的第一天,全家自然不敢懈怠。
宋绵一入了花厅,众人的目光便通通落在她的身上。
宋绵自是察觉到了,却也不怯场,大大方方、规规矩矩地向坐在主座之上的程老夫人行了一礼 : “母亲。”
程老夫人上上下下地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宋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