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夫人闭了眼,静默坐着,显然是动了疑心。
“母亲?”年氏轻轻唤了她一声,等着她拿主意。
良久,殷老夫人才睁了眼 : “走吧,过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你们说的谎话,还是真有其事。”
年氏心中一喜,心道这殷老夫人终于还是上钩了。
几人出了雅间,汤妈妈在前头领着路。
到了以后,果真见墨画在门外侯着。
墨画也不想竟会在这儿见着殷老夫人,惊奇问 :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殷老夫人肃容问她 : “宋丫头呢?”
墨画不明所以,老实答 : “姑娘在里面呢。”
殷老夫人吩咐道 : “将门打开。”
墨画虽疑惑,却也是将门给打开了。顺带喊了声 : “姑娘,老夫人来了。”
年氏见墨画答应的如此爽快,不免心生怀疑。可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她却也压下了疑虑,屏息凝视着渐渐推开的门,直到里头出现了宋绵纤细窈窕的身姿。
可当门完全打开时,一行人进了来,才发现这里面除了宋绵并无其他人。
年氏往周遭望了眼,接着向汤妈妈使了眼色示意她去搜。
宋绵倒是一脸意外,惊诧道 :“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你们怎的来了?”
汤妈妈趁着这空隙,将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并无瞧见人影。她出了来,向年氏摇了摇头。
年氏暗叫不妙,心道难不成是中了这宋绵的套子。
殷老夫人自然也是瞧见了,怒视着年氏 :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年氏心中咯噔一下,张口便要解释 : “母亲,儿媳真的是听汤妈妈所说,亲眼见着宋丫头在这儿和外男私会。”这话听着像是替自己辩解,实则却是推卸责任。
汤妈妈见状,忙跪了下来 : “老夫人,的确是奴婢亲眼目睹的啊,定是宋姑娘将人给藏起来了。”
宋绵满脸惊讶无辜 : “二舅母、汤妈妈,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私会外男,难不成你们是在怀疑我?”
“宋姑娘,您就别装傻了,奴婢可是亲眼瞧见了,您和那男的在这轩品楼里私会了大半个月。”汤妈妈心知如今捉奸不成,殷老夫人第一个定是要拿她开刀,一时急了便紧咬着宋绵不放。
宋绵难以置信道: “汤妈妈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这几日皆是自己一人来的轩品楼,不信你问问墨画,问问轩品楼的掌柜。”
汤妈妈一口反驳 : “墨画是姑娘您的人,自是帮你说话的。掌柜的也定然是早就被您收买了。”
“够了!”殷老夫人怒斥一声,吓得汤妈妈紧闭着嘴,再也不敢吭声。
宋绵悄悄松了攥着的手,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幸而常勤早就发现在街头鬼鬼祟祟的汤妈妈,早早地进来通风报信,否则今日,她和五叔定是会被人撞见的。
回了府,汤妈妈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抖得厉害。
年氏见此情形,自请认罪道 : “母亲,今日这事,想来是汤妈妈看错了,是儿媳愚昧,听信了谗言,还望母亲责罚。”
殷老夫人气急败坏道 : “你真是错的离谱啊,今日这事,也亏得你们做的出来!你是宋丫头的舅母,平日里不关心关心她便是,竟还弄出这等事来,简直荒唐至极!”
“母亲,儿媳知错了!”年氏见殷老夫人如此生气,心中慌成一片。
殷老夫人怒斥她 :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才会整出这等无中生有之事。怪不得茗玉好好的一个孩子,竟会养出那等尖酸刻薄的脾性,定是被你养坏了。”
“母亲,我……”
年氏还要辩解,却听得殷老夫人厌烦道 : “回你的院子去,日后少出来晃悠。”
年氏腿一软,差点站不稳“母亲,您这是要关我的禁闭?”
殷老夫人撇开眼,不想再看她,吩咐一旁的丫鬟: “你们还不带二夫人回去?”
丫鬟们虽碍着年氏的面子,却又不敢不听殷老夫人的话,只好应诺。
年氏这才知自己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今后的日子,她恐怕是难过了。她抬眼瞧了一眼宋绵,恨地咬牙。
宋绵虽也望着她,眼中却是静无波澜,仿佛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害人害己,终究是作茧自缚。
年氏下去了以后,殷老夫人又道 : “汤妈妈假传消息,编排主子,罪大恶极,将她打四十板子,撵出府去。”
汤妈妈听得一惊,跪着磕头求饶 :“老夫人饶命啊,奴婢都是受了二夫人的指使,求老夫人开恩呐!”
婆子们拖着汤妈妈下去,没一会儿院子外头便传来她凄厉的惨叫声。
直到汤妈妈被打晕了过去,才有婆子进来禀报。
殷老夫人肃容道 : “撵出去罢,若是日后府上还有人敢乱嚼舌根,便是汤妈妈这副下场。”
在场的丫鬟婆子皆是吓得一声冷汗,齐声应道 : “是。”
连氏瞧见了,在心底后怕,幸而今日这事她和年氏先说了清楚,也并未多话,否则今日年氏的下场,便也是她的。
殷老夫人惩治完之后,显然是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