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朔城。
“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陈友满脸怒容,气冲冲的看着沈安。
得知金玉渠到访,且程穆去了南郡城商谈双方合作事宜,他暴跳如雷!
沈安怎么可以做出这等数典忘祖,背弃大义的事情?
这是要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的啊!
“老哥!老哥!”
“你冲进门来,二话不说就要我给你一个交代!”
“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给你交代?”
沈安陪着笑脸,伸手搭在了对方肩膀,拉着他就要往院子外面走。
陈友猛地一抖肩膀,甩开了沈安的手:“你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还能有什么事?那个什么金玉渠到底来咱们云州做什么?你又让程穆去西魏做什么?”
他毫不顾忌,大声嚷嚷起来,院子里的不少来回走动的衙役都驻足看了过来。
“啊?”沈安故作惊讶,扫了一圈左右的衙役,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金玉渠来的时候,城中百姓该干活的干活去了,除了衙役并没有其他人在,太子如果得到这个消息的话,一定就在州衙的衙役当中。
“老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
么?难道就为了一点粮食,咱们就要出卖国家,出卖大义吗?”陈友一看他仍然无所谓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他怒目圆睁,突然伸手,拽住了沈安的衣领,眼神中竟没有一丝文弱书生的气息,充满了暴虐:“沈安,我告诉你,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通敌卖国的!”
虽然那些衙役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但看到沈安被陈友如此对待,顿时都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
沈安那可是他们心中的神!
不容亵渎!
“放开大人!”
“立刻放开大人!”
“否则格杀!”
陈友丝毫不惧,没有放开沈安的意思,大声吼道:“沈安,是我看错了你!从今以后,你我割袍断义,要杀就尽管来吧!”
“别别别!”沈安一看闹大了,赶紧伸手屏退左右:“你们干什么呢?陈大人在跟我闹着玩呢!都退开!退开!”
“老哥,老哥!先松手,听我说两句行吗?”他握住脖颈下那只颤抖的手,用力捏了捏,低声说道:“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还能信他吗?
陈友心中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想先听听你
的解释!”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要回屋细说。
沈安最后一句话压低了声音,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
那就回屋再说吧!
“老哥,你没自己当过家,不知道柴米贵!”沈安却拉住他,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咱们云州的余粮不多了,要是在不换些粮食回来,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气节固然重要,可我身为刺史,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城中的子民再次陷入饥寒交迫之中吧?”
“而且你也知道,咱们根本得不到朝廷的支援,所以我只能试试西魏那边了。”
陈友闻言,脸上稍稍缓和的神色立刻又冰冷下来,唰的一下,又拽住了沈安的衣领。
“你还是要投敌卖国!”
还没走远的衙役,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再次把目光投了过来。
“够了!”沈安突然提高了几个音调:“陈友,你别太过分了,龙朔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来人啊!把陈大人关回房里,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备他离开半步!”
衙役们都愣着没敢动,谁都知道大人之前对陈友,那可是尊敬有加。
咋一言不合,就翻脸了?
“还愣
着干什么!”沈安一看来气了,捏住陈友的手腕,轻轻用力,便将其甩开。
衙役们不敢再发呆了,将陈友团团围在中间,走出两人,直接夹住了他。
“好好好!我总算认识你了!”陈友气极反笑,挣扎了几下发现毫无用处:“你这个伪君子,我真是瞎了狗眼,才让你骗到了这里,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阻止你的阴谋!”
“嘿嘿!你如果有这个能耐的话!”沈安脸上露出狡黠笑意,摆了摆手:“带下去!不能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范围,上茅厕都给我跟着。”
“是!”
陈友骂骂咧咧的被人拖了下去。
沈安掸了掸衣领,走回了正堂,秦二郎走了进来,把门关上后,又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说道:“你这样对陈友,不怕他真做出什么傻事啊!那家伙可是个典型的书呆子,很容易钻进死胡同的。”
“所以我才让人一直盯着他啊!”沈安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你们几个都不靠谱,只能委屈他了。”
“靠谱个屁,你就是欺负人家老实!容易信了你个鬼!”
秦二郎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花生,翘着二郎腿,剥了满地的壳
,口中吧唧吧唧的吐槽。
他继续说道:“我怕你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既没有搞定西魏,又把陈友这个好官给气走了。”
“乌鸦嘴!”沈安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