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衙门。
凝视着高大威严的院墙,沈安眼神复杂。
他来到的消息,早有守卫进去禀报,没一会的功夫,就看陈天带着他部下的几个司官出门来迎。
“下官见过沈大人!”
“客气了。”
他出面,沈安这才下马,身份如此,他也得顾全朝廷官吏的颜面。
别看沈安什么都没讲,但陈天心中知道,他此来必有准备,瞧这个架势,兵甲随行,荷枪实剑,估计是来兴师问罪的。
早几日,陈天就在算计,依照他现在的安排,如此大密度的高强检查,扰的沈家旗下酒楼,全无销售,沈安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他等得就是这一天,只要沈安过来和他说辞,面上陈天官职弱于他,“不得不”答应他谋私的要求。
与此同时,在其答应沈安的要求之后,就会立刻将徐氏逮捕。
这一环套一环,步步为营,他自信可以在法度之内,给沈安身上泼满脏水。
来到正堂,陈天按照礼法,吩咐人上茶。
一切落定之后,陈天抿了一口清茶,率先道:“不知沈大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该不会是为了外面市场上的骚乱吧?”
他刻意用骚乱一词,很是刁毒,明摆着是在勾沈安的火。
这一套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正好,可沈安看来,简直就是小儿之戏。
“陈大人不必这么说,街市上的事儿,是你们该管的,和本官有什么关系?”
“此次前来,本官只是想问问,陈大人这次检查,还打算继续多久。”
闻言,陈天心中冷笑不已,甚至已经浮于表面,说来说去,你这不还是为了自家那点事,过来套话的吗?
陈天心中暗量,既然这样,看沈安还是稳坐钓台,不如多给他施加一点压力,原计划是一个月,他却脱口说出了九十天为限。
照他那个频率,不管多大的馆子,别说九十天,就是三十天都扛不过去。
说完这番话,陈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诡笑,他就等着沈安发难。
却不料想,沈安听过非但不怒,反而还流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怎么,难道嫌少不成?
“陈大人还要再查九十天……你倒是为国尽忠,这一点实在令人钦佩,各部官员都该以大人为楷模,争相效仿。”
“只是……”故意拉长语调,沈安渺目中锐利的光芒,令人心寒:“不知道九十天那之后,大
人是否还来得及回去自救家中火。”
“你什么意思!”
陈天当时拍案而起:“难道你是来威胁本官的!”
“非也非也。”
沈安哈哈一笑,示意他安坐:“你我同朝为官,那么有碍官体的事,我怎么会做?我只是想提醒大人,这九十天三个月,你都要坐镇京师。”
“那你家里那边的麻烦,谁能解决啊!”
沈安不再啰嗦,顺势将那份联名信送到他面前:“你陈大人一直清廉,孤身在京,真是把君子慎独四个字,做的淋漓尽致,可惜你家中人有点太不争气。”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陈天大人,口口声声,忠君爱国,清正廉明背后隐藏的晦暗之色!”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非常纲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天一时浑噩,直到他翻开卷宗,看到里面的字字句句时,顿如五雷轰顶一样,头晕目眩,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这诛心的字句,难道会是真的?
陈天不敢相信,他虽然好几年没有和外室相见,但这女子在他眼中,一直都是恭良谦检之人。
过去的几年,一直陪他清贫度日,自他入竟为官以来,大部分的钱也都派人送回
老家,给她度日支用。
在陈天看来,他的俸禄足以在京城过好日子,在老家更是能潇潇洒洒,毫无忧烦,她又怎么会……
不对!
一念恍惚,陈天反应过来,只怕这一切都是沈安捏造的,毕竟老家那边他也有亲人乡党,真是卷宗所写的那样,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别看卷宗上有数百人联名,可以沈安的势力,要做到这一步,很简单。
最重要的是,沈安一直都在京师不成行动,他又是怎么拿到这一切的!
对!
这字字句句,必都是他捏造之作。
“沈大人!”
把卷宗狠狠摔在桌上,陈天满面怒容:“下官真没想到,你为了一己私利,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凭空捏造,穿凿附会之物,就想诬陷本官,真是可耻!”
看着他这一副凛然模样,沈安更觉得此人可悲:“你以为这是我捏造的?陈天,你几年没有回去了?”
“你的老家距离京师够远,你一人在此难道还能照顾两全?你我虽是官员,可也有鞭长不及之时。”
“另外,你就没想过,是有人刻意不想让这些事,传到你耳朵里的?”
拔身而起
,沈安缓步来到他旁边:“本官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这种事在官场上屡见不鲜,你凭什么如此自信?有人,要害你!”
最后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