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两条人命的大案,各方都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尤其是太子一党。
赔了夫人又折兵,关键是这一次,他们和京兆府的黄迁,彻底闹掰了!
杀子之恨,黄迁就是泥捏的也绝不能忍!
“陛下!”
就在梁帝将要回宫之时,一直跪在门外的黄迁,高举笏板启奏:“臣之子,死得冤枉啊!”
皇甫胤安眉宇微微一皱,方要开口,却被姚成本的目光提点,生生压了回去。
梁帝扫了他一眼,准他近前奏事。
三拜九叩后,黄迁泪流满面,悲声大恸:“陛下,臣的儿子,死的冤枉,还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梁帝默默无语,反而将目光转头给沈安,黄迁与沈安之间的关系,混沌若离,如何对待他,沈安去选择,最合适不过。
眼见如此,黄迁心中一寒,他那个儿子,和太子一党终日厮混,做人犬马,一直都和沈安对抗。
现在陛下将所选权力给沈安,看来想要昭雪是不可能了。
黄迁也知道,他自己的得不到什么,作为父亲,他必须表态是一方面,同时也想顺势博来一点前途。
他也以为今日太子一党必胜无疑,奈何太子早准备好的那套说辞作废。
依照太子性格,今日当着皇帝面前,他要不吭声,这件事必会被含糊过去,他死了一个儿子不算,还要再吃哑巴亏。
赔本都赔到姥姥家了!
与其被他们忽视,还不如主动出击。
凝视着沈安,黄迁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敢当着太子面前讲,好在沈安很理解他。
应下梁帝吩咐,沈安道:“臣以为,现在周策已经下狱审讯,刑部的位置空缺出来,不如就让黄大人暂领。”
“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事,他体会过此等滋味,日后更加清楚,要如何为陛下办事,为百姓办事。”
沈安之言,深得梁帝认可,点点头便允准了,直接让黄迁兼任了周策的职务。
五体投地,三拜九叩的谢恩之后,黄迁还没反应过来。
他不懂,今日沈安为何会突然这么好心?
直到他瞧见太子等人,随梁帝出去时那阴骘狠辣的目光。
一时恍惚,黄迁心中苦涩不已,通过这件事,太子一方怕是再容不下他,无论他是否愿意战队在沈安背后,对方都决不能再给他一点机会。
罢了!
反正自儿子暴毙之后,黄迁本身也没想再和太子等人扯上什么关系。
现在正好沈安抛来彩枝,他
顺势换一颗乘凉的大树,也没什么不好。
转眼之间,大堂之内,仅有他和沈安还在。
踱步到他身旁,沈安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黄大人,你我之间恩怨深厚,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希望你知道,日后该怎么做,本官不指望你能做点什么,但是这官职来之不易,使用你儿子性命换来,可千万别在弄丢了!”
这一番敲打,带着沉重与安抚,黄迁心中百感交集,他还想说点什么,奈何沈安已经带着众人而去。
半晌的沉默,黄迁心中暗忖,梁帝一心求得太子和沈安之间的平衡,让他们两个相互制衡掣肘,以便于保全稳固他的地位。
现在他用儿子的命,扩张了权柄,换了主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至于心中那点悲痛,他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当下局势不懂进退,他必遭三方围杀。
拍掉衣襟尘土,黄迁重振而起,嫉妒呼吸,转奔吏部报道。
……
“混账!”
东宫之内,已经归来的皇甫胤安,进门来二话不说,抡圆了就是一个嘴巴,狠狠抽在那药师脸上。
他本没资格进宫,还是太子悄悄把他带进来的。
今日之事,太子颜面尽失,岂能不找个
出气包?
药师挨了一巴掌,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要不是身边有小太监招了一把,非得摔在那不可。
即便如此,缓过来他还是急忙跪倒:“太子殿下,属下,属下有罪啊!谁知道那沈安,竟敢以身试毒!”
“别说了!”
皇甫胤安双目一渺,他的火气都纠在一处,额头上青筋鼓起:“听着,你现在就滚回去,三日之内,徐家不要出现在大梁国内!”
徐药师闻言,如雷轰头顶一般,战战兢兢筛糠似的磕头,只求太子宽恕。
数年辛劳,他不想也不甘就这样,付诸东流。
皇甫胤安懒得看他,敢要派人把他拖出去,还是一旁的右丞相姚成本出言劝住。
“唉,你们先退出去。”
屏退了卫戍戎甲,姚成本缓步来到太子身边,瞄了药师一眼,悄声道:“殿下不必如此动怒,徐家只是一枚棋子,用得好,他是棋子用的不好,还是棋子。”
“除掉他们,不能改变当下之局,还不是让他们继续为殿下经营,相信通过此次殿下的弘恩,他们也会更清楚,更卖力的伺候您。”
“殿下要成大事,就少不得金玉财帛支持,医药乃民生之要也。”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皇甫胤安
。
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