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还真没想到,秦二郎突然变得如此有脑子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林清儿,发现二姐也正往这边看,两人目光正好碰在一起。
林清儿似乎有些心虚,立刻把眼神收了回去。
好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二姐这都还没名分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但沈安可不敢得罪二姐,这小辣椒发起脾气来,他也挡不住。
“行行行!”沈安无奈的答应下来。
这时候,祖天星起身走到女人那一桌,拉着冯静端着酒杯一起走了过来。
两人忽然跪在地上,酒杯高高举过头顶:“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还请师父答应。”
靠!
咋一个个都有事相求啊?
沈安有些头大,但低头一看,却发现祖天星两人双眼有些微微泛红,赶紧伸手把他们扶了起来。
“你们有事就说,哭什么呢!”
祖天星两人没有起身,他带着哭腔哽咽说道:“师父,我两都是苦命人。”
“父母早就死在战祸之中,侥幸苟活下来,也一直流离失所,家中再无亲人。”
“在遇到师父之前,我们从未奢望过能有朝一日成家立室。”
“师父对我们恩同再造,如今徒儿要完婚了,恳请师父
和两位师娘能作为高堂见证!”
他说得情真意切。
按理说沈安作为师父,对祖天星两人确实也有再生父母之恩,当个高堂实至名归。
可沈安心中多少还是不乐意的!
他才二十出头呢!
年纪轻轻就去给人当高堂,这实在有些……
可祖天星都这样哀求了,而且身世这么惨,他能不答应?
沈安无奈地看了看两位娘子,见她们也被祖天星说得泪眼朦胧,说道:“快起来!我答应你们就是!”
听到这话,祖天星两人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感恩戴德。
擦了擦眼泪这才起身,又走到宫玉卿两人身前,扑通跪下,又是三个响头。
他们脸上的泪痕虽然还未彻底擦干净,脸上却露出了喜色和骄傲。
翌日清晨。
整个龙朔城,都热闹起来。
百姓们一觉醒来,发现城内变了样,到处都是红色灯笼。
东南西北和府衙、县衙门口的六个广场上,都摆满了桌椅。
在广场的周边,则是一个个小商贩的推车,商贩们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烤羊肉串咯!香喷喷的烤羊肉串咯!三文钱一串,三文钱一串!”
“冰糖葫芦!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
“现做大肉包子
!皮薄肉厚!”
……
沈安还给白云山的工人集体放了一天假,让他们都回家和娘子孩子一起乐呵乐呵。
城内到处都挤满了人,百姓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里面除了后来从南郡逃难过来的百姓外,云州本地的人,这辈子怕是都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云州近百年都是交战之地,别说庙会了,平时大家能吃上一顿饱饭都是奢侈。
有人看到这画面,甚至嘤嘤哭了起来。
“爹啊!娘啊!你看到了吗?我在咱们云州也能逛上庙会了!”
“孩他娘啊!你没福气啊!你临死的时候说,这辈子最想吃的就是大肉包子,我现在吃上了!孩子也吃上了!”
从苦难中走过的人,在生活幸福之后,最容易触景伤情。
街道上不停有人跪在地上,口中喃喃。
孩子们当然是最高兴的,成群结队拿着大人给的几文钱,你买一根糖葫芦,他买一个糖人。
然后互相吃上一口,别提多开心了!
“王云州,你别咬那么一大口啊!”
“你这许安,你爹给你改名,跟刺史爹爹一样,咋这么小气呢?”
“就是啊!你看看人家丁前锋,我咬了他一口冰糖葫芦,他也没说啥!”
以前这些
孩子们可都是叫二牛、狗剩什么的,自从读了书之后,名字也都改了。
家里大人都感恩沈安,就好像后世很多人给孩子取名喜欢叫建国、建军一样,他们的名字里也都带上云州、安、前锋等字。
孩子们在大人的言传身教下,也都把沈安称呼为刺史爹爹,平白让沈安多了许多娃。
龙朔城热闹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算是进入了高潮。
州衙广场上,高朋满座,亲友云集。
“诸位请安静!”向子非站在府衙大门前的舞台上,在他身前是一个铁皮所制的大喇叭。
“诸位!在秦将军他们拜堂成亲之前,大人还给各位准备了一些好玩的戏法,现在先请大家欣赏第一个戏法。”
话音落下,几个衙役抬上来一个巨大的白布框架,里面好像点着灯笼,看起来亮堂堂的。
随后便见白布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并开始跳动起来。
“咦,这是什么?”
“不知道啊!看起来有点像只猴子。”
“我不是问你像什么,我是问你这戏法是什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