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总是要求女人相夫教子,端庄贤淑,忍辱负重,殊不知,女人要真是做到这面面俱到,这个中的心酸可是难说的很。”
茶梅二人听得的懵懵懂懂,齐嬷嬷看得二人稍显迷糊的样子一哂:“行了,我现在说这些个,你们两个未成亲的丫头是不大能懂了的。我告诉你们,女人之所以会越活越懂事,月活越谨小慎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少了个可以如爷待奶奶这般一样的男人。”
茶梅听得更迷糊了,魏紫却是仿佛有点明白了什么。
两人眨巴着眼睛看着齐嬷嬷,齐嬷嬷却是不欲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的。而是吩咐二人道:“爷还没回来,你们二人在这里好生伺候着,待爷回来后,你们一个守夜,一个先行去睡。断是不可误了事儿的。”
茶梅二人点头应是。魏紫还在为方才扰了爷的好事而心有余悸,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太太可是甚少晚上过来找大爷的,今日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希望是好事儿,免得大爷过会儿心气儿不顺回来找补自己方才的打搅就坏了。
沈珏现在已然到了长安院。
见到沈珏来了,郑夫人立即挥退了所有人等,并严厉警告,如非召唤,任何人不得近前。
崔嬷嬷指挥着人退了下去。长宁自在门边守着。
做完这些,母子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做好了长谈的准备。
郑夫人重重的提了口气,方才开口道:“珏儿,我今日叫你来的缘由,想必你是尽知的。为娘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知你有很多话要问我,我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现在还是我先来问你吧。你且将在你先前在北疆的事儿细细道来。”
北疆之行,可以说是万事之始,要跟母亲坦诚对话,自己在北疆的奇遇再是避不过的。
沈珏点点头,将自家在北疆遇到汤思的事情说了起来:“儿子是在找天蚕的时候遇到无痕商会的汤思汤会长的......”
刚刚一开头,郑夫人忍不住惊问了出来:“汤思?他现在叫汤思?”不过一个名字,就已然让郑夫人惊声轻叫了出来。
沈珏稳稳的点了点头。
本来已经给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设的郑夫人忍不住又流了泪。沈珏住了嘴,默默的看着母亲。他知道母亲为何惊叹,其实,弄明身世过后回味这个名字,沈珏就忍不住慨叹,单就这个名字就已经说明了好多。汤思?汤是外祖的姓氏,思是思念。思念谁,不言而喻。
郑夫人勉力镇定下来,抹了抹泪后,示意沈珏继续。
沈珏不急不缓的将自己在北疆的事儿说了起来,先前已经说过的就一笔带过,重点主要是说汤思,以及过后二人的谋划。
郑夫人听得一阵哭一阵笑,待沈珏有些担忧的停了下来,郑夫人却又颇是心情不错的挥手示意沈珏继续说:“你说你的,不用管我。”
沈珏说了一阵子,见母亲虽然情绪激动,但明显的可以看出心情甚是畅快,于是也就放心大胆的说了起来。
听完沈珏的叙说,郑夫人怔怔了半晌,定定的看着沈珏道:“这样说来,珏儿你已经下定了决心了?”
沈珏坚定的点了点头。
郑夫人定定的看了儿子半晌,忽而笑了:“不错,我儿果然是个有雄心的。我知你脾性,我现在就算是要跟你说这条道有多难走,你也必是不会听的。也罢,为娘已经忍气吞声二十多年了,总该是要搏一搏的......”
母子二人畅谈直至半夜,沈珏走后,郑夫人仿佛整个人都轻了一大截,进来侍候的崔嬷嬷明显的发觉自家主子眉眼间飞扬开朗了不少,再不复先前的谨慎肃穆了。
步出无棱院的沈珏大步往长安院走去,至此,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俱是知道了自己的雄心抱负,自此也更是只能进不能退了。
清风抚过,青丝飘扬,八月的夜晚已然是凉意斐然,沈珏深吸一口这夜晚独有的芬芳凉意,后面会越来越冷了,可是心却是越来越热了。
沈珏快快的往家里走去,往有月恒的家里走去。
进得长安院,一切照常,屋子里已然摇曳着温暖昏黄的灯火。虽然月恒已然睡去,但她的气息仿佛萦绕满屋,一进门就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沉溺在这温暖之中。
沈珏快速的洗漱过后,轻快的上//床搂过月恒睡了过去。
翌日,苏月恒醒来,沈珏照常已经走了。
苏月恒怔怔的看着自己怀里的枕头半晌,方才出声唤人进来。
茶梅进来,苏月恒还是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不大想动弹。
见自家奶奶抱着怀里的枕头发愣,茶梅好心的解释道:“奶奶,这枕头是爷塞到你手里的。今儿个爷起身,奶奶你拽着爷不放,后来爷塞了枕头到你手上,你才放的。”茶梅甚是钦佩自家爷的学习能力,昨儿个回来不过是见到奶奶怀里抱了个枕头,今儿个早上就立马有样学样了,真是举一反三。
宿醉的感觉不到好受,苏月恒嗓子有点嘶哑的对茶梅道:“口好干,赶紧端杯水过来。”
茶梅立马递过一杯温水过来。苏月恒接过一饮而尽,喝完,感觉好多了,方才有力气夸人:“咦,这水温不错,你这丫头越来越会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