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必他在经历苦难。”
苦难么?她闭上眼睛,念叨道:“只愿他能早日度过这些。”
“会的。”
晏栖见一小时咨询时间到了,小姨出来的表情并不轻松,便端着她手臂问了句:“小姨,是不是咨询效果不好?”
“没有,挺好的。”小姨冲她挤出一丝笑容:“你肯定等饿了,现在去吃饭怎么样?”
“都行。”
不知怎的,晏栖看到那条热搜后,心情也像现在下降的电梯一样,直到一楼大门打开,外头人声鼎沸,不像在医院门口,倒像在菜市场。
安保人员完全拦不住这么多人,最后只能形成两方僵持的局面。
“那边谁出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个女孩子,席灿一还没出来。”
“咱们还真要在这儿等到天黑啊?”
“干这行的事儿没点耐心怎么行?一手的料和图,你不拍别人就抢独家了!!!”
“说的也有道理啊。”
媒体狗仔的长-枪大-炮似乎随时在恭候,管它是不是人血馒头,现在这个时代,流量白银才是真实可感的。
小姨愣了下,眉眼处浮现出一丝紧张:“七七,他们这些人堵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她讥讽道:“为了钱,为了利益。”
话音刚落,保镖就护着席灿一出来了。
少年戴着简单的黑色口罩,黑衣黑裤,只不过穿的卫衣是大一码的,他双手缩在袖子里,在保镖的拥护下还是像一只提线木偶,双眼失焦,任由着人潮拥挤。
“席灿一,能接受我们的采访简单说两句吗?”
“您之前对外界一直不提自己的身世,是什么难言之隐吗?”
“……”
叽叽喳喳的话语变成了耳朵里的气泡,席灿一觉得自己掉入了很深很深的海里。
妹妹闭上眼前,把她写好的信交到他手上,很轻的一张纸,却在那时间格外沉重。
这个世界他认为的唯一的亲人,也从此离开了自己。
病房里静悄悄,主治医师劝他节哀,他却半句话都听不进去,把脸埋进双手的遮挡里,读完信后哭到泣不成声。
网络暴力,他承受了这么多,再多添几道伤疤也无妨的,反正媒体也是需要他的新闻来博关注。
但是当有媒体想从懵懂病重的妹妹身上套新闻时,席灿一突然很想很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进来,他就缩在壳里谁也找不到……
看到席灿一钻进保姆车里,有的媒体还在卡车门时,晏栖转过身来:“小姨,不是说去吃饭吗?”
“算了,我没多少胃口,要不然我打个电话叫小傅来接你,不是说有个酒会吗,你们可以一起参加。”
晏栖呆在原地,一时半会儿没摸着小姨情绪转变的,不过她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从咨询室出来,小姨的情绪就一直不大高涨,她又是做晚辈的,哪怕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也是不太需要理由的,尤其是再接受了心理治疗那么长时间的小姨面前。
晏栖神色如常:“要不然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我走几步路就到了。”
小姨心思不在她上面,晏栖尽职尽责地把人送到了小区楼下才打电话给安女士报备了一声,安女士淡淡说了几句又接着忙她的单子去了。
大冬天的,晏栖感觉自己特别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看着灯红酒绿的街道以及霓虹闪烁的整座城市,她在路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问:“去哪儿啊?”
她的确没想好,算是没有目的地上车。
看了眼爱马仕的大红色小挎包,晏栖摸索了出来一把银色的物件。好在安家大门的钥匙她一直放包里,结婚几个月,她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师傅,去城南路。”
出租车司机估计是高三生的父亲,调的电台收听频率都是教育频道,主播在里面分享各种高三考生的故事。
说起高三,只要心里有野心冲劲儿的学生,没人会说自己的高三不累。
那时候她过了好几所排名靠前高校的自主招生,却在高考前两个月打定主意去法国留学。老晏和安女士从来不干涉她的选择,当然,婚姻这件事是例外。
她路记得熟,三两拐弯就来到别墅楼下,看到一楼都灯还亮着,她就知道是周姨还没睡。
周姨刚做完卫生,听见开锁都声音才莫名其妙去门口看了眼,谁知晏栖直接送上来一个熊抱。
“大小姐,你今儿个怎么回来了?”说实话,周姨也着实想她了,此刻啊也是抱着人不撒手了。
晏栖也只是临时起意,乐呵呵说了两句:“新房睡多了,再回来睡睡闺房呗。”
“你啊你,就属这张嘴最贫。”周姨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宠溺的,见外头风大赶紧关上门,嘘寒问暖了一番。
“没吃晚饭吧?姨现在给你做好不好?”
“行。”晏栖环顾了一圈家里的布置,和之前的变化不大,只不过换了几样家具。
她习惯自如地寻了个软垫坐下:“那我要吃您做的红烧肉,甜口的。”
周姨摇摇头:“小馋猫。”
陡然间,周姨似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