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自觉失言,忙住了嘴。
张宝珠给她剥葡萄,摇了摇头,“不是这事。听说江南那边发大水。许多村庄都被淹了,今年江南那边颗粒无收。”
靠!林云舒忍不住想骂娘!连上天都见不得皇上昏庸,要发下警示了。
张宝珠压低声音道,“皇上跟宁王在御书房商量很久,还招了朝中几位大臣前来商量。最终派宁王前去安抚灾民。又从户部拨了三十万两银子赈灾。过不了就要出发了。我听说皇上要发罪己诏呢。”
只要是天灾全部就要算到皇上身上。这是上天对皇帝的警示。古代结此深信不疑。
林云舒对罪己诏不敢兴趣,她感兴趣的却是旁的,“江南水灾,百姓粮食颗粒无收。赈灾粮只能从北边调,但是樊城战事吃紧,月国的粮食恐怕不够吧?”
看来她要写信给族里,让她们今年改种玉米和红薯。要不然朝廷强行征粮,他们自家人反倒饿死了。
三人正说着话,小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菜呈上来。
春玉现在要少食多胎,时不时就会饿。
林云舒认认真真看过一遍,“饭食没问题。吃吧。”
春玉胃口不怎么好,只吃了一点点,就让宫女把吃食退下去了。
“你每次只吃这么一点吗?”林云舒有四个儿媳,哪个怀孕吃得都比她多,她怎么吃得这么少呢?
春玉捂着嘴想吐,尤其是闻不了饭菜味儿,“我最近孕吐得厉害,吃什么都没胃口。”
林云舒瞧着她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也体谅她一个孕妇不容易,想了想问,“那你想吃什么?明天我从宫外给你带进来。”
春玉倒还真有想吃的,她刚想回答,又有些歉然,不好意思闭了嘴。
林云舒摊了摊手,“别怕麻烦。我现在无所事事,找点事做,也能舒服点儿。”
春玉这才结结巴巴说了,“大伯母做的那烤鸭不错,还有那麦芽糖。还有吊饼卷大葱。”
前两样,她还能理解。吊饼卷大葱?那不是西风县的特色吗?
春玉羞红了脸,“我早就想吃家乡菜了。可惜京城没有。”
林云舒还当什么呢,“这些都是小意思,明天我就给你带进来。”
春玉站起来,向她行了一礼。
林云舒唬了一跳,“这可使不得。你现在是玉妃娘娘了,要是被旁人看到该说你不懂规矩了。”
春玉摇头,“我娘很久就走了。跟我最新的人就是您了。我向您行礼是应该的。”
林云舒没由来伤感起来,想起上次见到顾守庭,他头发都白了一半,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你爹一直想着你呢。原先还盼着你出宫,好一家团聚。谁成想你竟成了妃子。”
春玉眼眶湿润,她拭了拭泪,“是女儿不孝。”
林云舒见她哭了,只好又劝她,“不过你爹也找到安慰啦。你大哥给他生了个孙女,长得跟你很像。他天天带在身边。”
春玉这才高兴了,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眼见着天色不晚,林云舒就提出告辞了。
回到家,太阳像一轮咸蛋黄,晚霞满天,天空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照得人脸颊发烫。余晖斜照进巷子里,给狭窄的巷子添了几分暖意。
林云舒还没进门,就看到老大从巷子劲头走过来,手里还提着篮子,篮子里全是菜。
他看到林云舒三两步跑过来,一通嘘寒问暖。
林云舒顺口问他,“粮价涨了吗?”
他们之前住在徐家,自然不需要负责采买,可搬到外面来住了,老大负责买菜,这一买不知道,粮价竟然贵到离谱。老大苦着脸,“比我们盐俭县贵了五倍。娘,怪不得人家都是京城居不易呢。这么贵的粮食,谁能吃得起啊。”
五倍?再怎么居不易,也不可能贵这么多。
林云舒进了屋,写了一封信交给老大,“你跑一趟驿站,四百里加急。”
老大看了下落款是写给族里的,大惊失色,“可是玉妃娘娘出事了?”
不对他会这么想。他娘被太后派人叫走了。宫里他们只认识春玉一个,不是她出事,还能是谁出事。
“不是她!”林云舒摆了摆手,也不打算跟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是江南发大水。粮食要涨价了。河间府估计也受影响了。”
老大张大嘴。原来不是江南粮食贵,而是发生水灾才造成粮价贵的。
他猛得一拍额头,调头就走,“我现在就去送。”
老大去帮她办事,两个丫鬟拿着菜篮到灶房做饭。
林云舒独自坐在院下想徐家的事情。她上学时也约莫学过一点遗传学。虽然不是专业人才,但理论知识还是懂一点的。
六指症分为隐性遗传和伴随性遗传,。如果只传给男人,那就说明这是父系六指伴随性遗传,所以才会只传男不传女。
反过来也可以说明徐会一定是六指,否则他就不是那三人的父亲。
同时也能证明她师傅的论断,徐会是个子嗣单薄的人。她师傅医术高明,老大吃了好几年的药,才得有一子。徐会啥药没吃,一年就得五个孩子。这跟中头奖也差不多了。
林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