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铐全解了下来,而后出了房间。
赵飞抿着唇一言不发,待镣铐去除后,他松了松筋骨,脚背勾了凳子,斜着身子,右脚踩在条凳的另一边,右胳膊抵在膝盖处,嘴里叼了根草,斜着眼打量对面这个老婆子,“我喝醉了酒才被你儿子抓住,他胜之不武。”
林云舒嘴角勾起一抹讽笑,一眨不眨看着他。
赵飞冲她眨了眨眼,调戏起来,“哟,这位大娘不错眼地盯着我瞧,可是看上我了?”
林云舒往椅背靠了靠,冲着老三使了个眼色。
老三冷着脸上前,一脚将他踩在条凳上的脚踢下去,宝刀横在他脖下,“放你娘的屁!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是我娘!”
赵飞看了眼老三,又看了眼林云舒,想起胡掌柜说的话,恍然大悟,“哦?想必这位就是县令大人的亲娘了?”
林云舒点头。
赵飞收了嬉皮笑脸,拱手,“真是失敬!”他倾着身子,厚着脸皮问,“敢问老夫人可曾带酒?说实在的,我赵飞喝过那么多年的酒,就属你家的酒最够劲儿。”
林云舒似笑非笑看着他,“如果不是那酒,你也不会被我儿子捉住。你竟还想喝?”
赵飞双手撑着桌子,大大方方承认,“为何不喝?我这辈子唯独美酒不可辜负。没了它,我还有什么乐趣?”
林云舒不置可否,浅浅一笑,转了话题,“可曾娶妻?”
赵飞一怔,摇头,“不曾!”
“很好!没有连累家人。”林云舒冲外面叫了纸笔,狱卒很快拿过来。她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问,“可有父母?”
赵飞笑容变淡,动了动嘴唇,“父母尚在。”
林云舒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又提笔写了一句,话里的讽意更甚,“哦,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