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杀人的勾当?”
他们明明带了那么多货,小四又是头一回为官,身上一点当官的气质都没有。任谁都以为他们是商队吧?别的商队都不杀,单单只杀他们顾家商队,这也太蹊跷了。
土匪举着手,一边往下走一边回她,“是那吴江,说要给新县令一个教训。特地请我们老大出手。我们老大一开始不愿意杀新县令,毕竟是好是歹还不知道。担心惹上麻烦,可他出的钱太多了。我们老大就动心了。”
打劫那些穷苦百姓上千次也不如干这一票。稍微丧良心的人都会心动。
林云舒记在心里又问,“那你知道吴江的底细吗?”
土匪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他这人特别喜欢跟江湖人来往,三教九流都认识。”
接下来,林云舒倒是没再问。
到了山脚下,那土匪跪下求饶,“我刚到山上没多久,连人都没杀过,你放过我吧。”
“既然你没杀人,也不介意跟我去一趟官府还你清白吧?以后也能踏实做人。”林云舒不为所动。
土匪面上微苦,“家里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会想落草为寇呀。家里的良田都被大户人家占了。租十亩地,辛辛苦苦干个一整年,也不能填饱肚子。谁肯种地?”
林云舒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苦,那些被你们抢的穷苦百姓就不苦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
土匪趴在地上,边哭边忏悔,说些悔不当初的话。
林云舒看了眼渐渐黑下去的天色,想到家里几个孩子要是知道她被土匪抓去还不知要做出什么糊涂事。她心里越发焦急,随口道,“咱们新县令是个好官。他会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的。”
土匪有些不信,以为她在说大话,“高秉仁可是信王的小舅子。新县令哪里是信王府的对手。你就别诓我了。”
林云舒也不想跟他争辩,将他丢进空间,慢慢悠悠往城中去了。
雁山附近没有人烟,她只能步行到离这边最近的小镇。五里地,走得她脚底起了一层燎泡。
到了镇上,林云舒从客栈里找了两个伙计,许以重金,请他们架着马车送她进城。
到了县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她避着人,将空间里的那些土匪全都丢在县衙门口。
他们中的蒙汗药药劲还没过,被林云舒七倒八歪扔在地上。
林云舒敲了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待里面传来动静,忙倚在柱子旁装睡。
不多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黑灯瞎火的,那衙役也没瞧见底下躺了那么多人,左右看了看,也没人出来,有些疑惑,下意识跨出大门,不想脚下竟踩到一个肉乎乎的东西,把这衙役吓得魂都快丢了。
一屁股摔倒在地,心脏砰砰直跳,好像要裂开,他嘴里喊着,“快来人!快来人!”
等他平复好一阵,从屋里取了根蜡烛点上,往地上一照,吓得他连滚带爬跑回后院,高声呼喊,“快来人!快来人!”。
漆黑的夜里,鸟雀都静了下来,大地仿佛陷入沉睡,万籁俱寂,他这一声声惊吼就像一颗流星划落天际,短暂却难以让人忽视。
老三翻身下床,抄起床边的宝刀,不等众人反应,他脚尖轻点,上了房顶,待看到那衙役跌坐在地上,失手将灯笼打破,他从上而下飞到他身边,“慌什么?”
那衙役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外面,“很多,很多……很多人。”
老三丢下衙役,将地上的灯笼捡起来,快步跑出去。
他之前跟土匪交过手,自然认得几个土匪的面容,心下大惊,待左右照了照,发现靠在石柱旁边的母亲,喜得将灯笼搁到地上,拍拍母亲的肩膀,摇啊摇,“娘,你怎么样了?”
林云舒悠悠转醒,待看到老三,她咳了咳,茫然四顾,声音虚弱,“我这是在哪呀?”
老三扶她起来,又惊又喜,“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云舒装作糊里糊涂的样子,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我之前被他们砸晕脑袋,醒来后,就发现山上的土匪都死了,我就偷溜下山,却不想根本不认识路,走了一两个时辰,将腿都磨破了,在山脚下遇到一个红衣女侠,她非说我是土匪,把我打晕,我醒来后,就在这儿了。”她抓着老三的袖子,看着满地土匪,指着他们,声音发颤,“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就在这时,其他人也都赶来了。围着林云舒一阵嘘寒问暖,林云舒摸着肚子,这才发现自己又累又饿。
凌凌让下人准备饭菜。
小四看着地上的土匪,蹲下身试了试脉搏,“没死,只是中了蒙汗药,这是谁干的?”
小四立刻让人连夜将这些土匪押到牢房,“等他们醒了再审问。”
林云舒被老三背回房间,老大去端热饭热菜,下人去提热水。
林云舒吃饱喝足,洗漱一番后。一家人全都围过来,瞧见她脚上深一道浅一道全是伤口,小四跪下来给她上药,眼圈都红了,“娘,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这种无妄之灾。”
崔宛毓瞧见这一幕,神色也有些动容。
林云舒重重叹了口气,“这怎能怪你呢。你别什么事都拦在自己身上。”她伸手将他眉间褶皱抚平,“这些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