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揪着自己的衣领嗅了嗅,没有味儿啊。
“行啦,你就听我的吧。待会儿我给你端好吃的。”顾永辉帮他提包袱,拽着他起身。
等老大和小四吃完饭才终于见到林云舒。
两天未见,她比小四还要疲倦,看到小四回来,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已经考完,就放松放松。”
小四点头,担忧地扶着她,“娘,你在这房间捣鼓什么呢?”
林云舒这才反应过来,她把张川乌给忘了,忙叫住老大,“他太累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你把他背到他房里吧。”
老大不明所以,点头去办。却不想张川乌刚刚只是打盹,此时正在重新制方子。老大没敲门就进来,被他狠狠臭骂一通。
小四扶着林云舒回房,她倒是没有瞒着小四,“我在跟张御医研究麻沸散的方子。我给他打下手。帮他记录各种方子的药效。”
到底是读书人,小四自然知道华佗和麻沸散的事情。
只是这方子已经失传几百年了。真不是那么容易就配出来的。
“你别担心。已经有眉目了。”林云舒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四给她盖完被子出来,这才发现屋后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
一问顾永辉才知道,他们家正在扩建。
林云舒睡午觉的功夫,严春娘拉着老大回房,将张川乌来家中之事跟他说了一遍,又道,“咱娘让他给我把过脉了,没有问题。待会儿,等他出来,让他也给你把把脉吧。”
这是质疑他的能力?出于男人的自尊心,老大涨红了脸,“这……这……我没问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
提起床事,严春娘也有些不自在,她之前把脉时,听御医说起过,揪住他的衣袖,“张御医说,有时候饮食喜好也会导致不孕,你就听他的吧。”
老大脸色越来越青,“这如何使得。不行!不行!”
“那怎么办?”严春娘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她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们成亲已经三年了,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婆婆现在不说,可再过几年呢?好不容易咱家来了个御医,多好的机会啊,别人求都求不来呢。相公,我求求你了。”
老大自尊心受不住,“可是……”
严春娘咬着下唇,盯着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底全是可怜兮兮,他的心登时一软,他握紧拳头,咬了咬牙,“好吧。机会也确实难得。咱们且试一试。”
严春娘这才高兴了。
考虑到婆婆太累了,严春娘不想惊动婆婆,她特地做了老人家爱吃的鱼头豆腐汤,端到实验室外。
此时的张川乌正在兴头上,听到敲门声越发烦躁,“谁啊?别来打搅我。”
严春娘被房门传出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老大眼急手快扶住她,朝她使了个眼色。
两人垂头丧气往院子里走,老大之前就听两位画师说过,这个御医脾气古怪,惹怒了他,不给他们看,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当下叮嘱媳妇,“暂时先不急。左右他还要在咱家住好些日子。”
严春娘心里着急,可也知道不能强求,“好。”
第二日,小四照常去米秀才家读书,回来后却告知一件消息。
“你是说米秀才打算考举人?”林云舒原先还有些累,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回神。
接触大半年,林云舒对米秀才也算有所了解。他为人敦厚,善于教书育人,但他做事循规蹈矩,不知变通,并不适合官场。
林云舒的心思,小四自然是不懂的。相反他对此事乐见其成,若先生真能考上举人,将来月国也能多一个好官,他翘起唇角道,“先生想试一试。若是能考上举人,也是一件喜事。”
林云舒虽不看好米秀才,但她到底不是古人,也许刚正不阿在官场上反而能混得开也说不定,她只好道,“那也没法子,你先生有更高的追求,咱们也不能拦着。”
小四点头表示赞同,“先生五日后就要出发了。”
林云舒弄糊涂了,“去年不是刚乡试过吗?还要两年才能考呢?而且他去京城干什么?乡试不是在府城吗?”
小四摇头,“不是,今年是太后六十大寿。圣上龙颜大悦,加试一场恩科。”
林云舒恍然大悟。月国恩科跟她前世所知的恩科不一样。并不是谁都能参加的。
条件尤为苛刻。一是考试地点设在京城。二是对象必须为禀生。秀才分为三等,成绩最好的称“禀生”,由公家按月发给粮食;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食,“禀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
小四又道,“先生教我大半年,受益匪浅,娘,我们是不是要赠些银钱与他?”
林云舒点头,“是要送些程仪。”想了想,似乎只送钱有点太俗了,又添补一句,“再包些牛肉干和零食,路上万一没赶得上投店,也不至于饿肚子。”
月国人丁八千万,疆土两千八百万平方公里,人口密集度还不及前世六分之一。许多地方尚未开荒,极有可能会露宿荒野。
小四点头称是。
五日后,小四和陆文放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