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的,听说有时候还受罚呢!”
路秾秾怔愣地眨了眨眼,“他们家没有别的人吗?都不管?”
“不知道啊,好像是还有别的人,可能不住在一起管不了。但是我听着他家爷爷什么的,像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上心。”阿姨叹道,“不容易啊。”
巧克力棒只吃了一半,嘴里腻腻的,路秾秾突然没了胃口。
阿姨见她要上楼,叫住她,关上龙头,擦干净手,给她弄了一碗冰凉解暑的甜点,另加一碟刚烘焙好的点心,让她吃:“这个饼干是我下午做的,已经放凉了,不热,你垫垫肚子。巧克力要少吃,不好吃那么多的!”
路秾秾哦了声,说知道了。左手一碗,右手一碟,端着上楼。
她没回房,鬼使神差地上了阁楼。
将甜点和饼干放在桌上,空调开着,路秾秾坐在飘窗窗台,透过玻璃望向后面院中的那道身影。
外面热得像个大蒸笼,树上的知了热晕头,一声一声叫得聒噪。
甜点碗里的碎冰慢慢化成水,她的脚底也被空调吹得冰凉。
这一天,从三点到傍晚。
霍观起跪在院中,背脊始终挺直。
第10章
人的好奇心威力巨大。
打这开始,路秾秾莫名对霍观起有了一点想了解的兴趣,可惜不太巧,之后几次去遛狗都没再遇到。
反倒是在开学当天去学校的路上见着他。
路闻道给路秾秾安排了车,上学期间会有司机专门负责接送。她坐在车上,在小区外附近的公交车站看见霍观起。
他穿着浅色衣服,安静地在站台上等公车。
恍惚间觉得好久不见。可他们原本就是见得不多的陌生人,不见才是正常。
车子被车流堵住的空档,路秾秾就一直盯着窗外看。霍观起手里拿着书,连站着的那么一会也要看。
慢慢公交车站被甩在后面。司机从后视镜中注意到她频频张望的表情,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她转回头不再看,说:“没有。”
到学校报道,发现霍观起成了同一个学校的校友。他和她原来一样大,读一个年级,两个班之间隔着一个教室。
路秾秾念的是外国语附属高中,同校学生家里条件都不算差,回家不方便的选择住校,其余的每天上下学,有父母或者家里让人接送。霍观起住在她家后面,转来这里在情理之中。
每次从霍观起班上经过都能看到他坐在窗边最后一排。那么多人,就他不一样,别人吵闹玩耍,他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沉稳得和年龄不符。
霍观起书不离手,成绩和习惯成正比。
开学一周,摸底考成绩出来,路秾秾排在第五,他空降第一。
路秾秾当时和前座女生玩得好。
排名一出,隔天,前座就八卦兮兮地告诉她:“你知道吗,刚转来的,就考第一那个,被他们班人排挤了!”
路秾秾在纸上乱涂乱画的手停住,问:“为什么啊?”
“他刚转来嘛,本身就还融入不进去,看起来家里条件也不是太那个……别人聊球鞋聊游戏机聊运动牌子,他从来不插话,自己不跟人家玩,他们男生当然都不爱带着他。”前座告诉她说,“然后摸底考他不是第一,他们班主任把他当榜样拿来数落班上几个好玩好动的。刚才他们上艺术课,人都不在,我听人说他一回教室,就发现书包和书全被丢进假山池子里去了。”
路秾秾皱眉问道:“谁扔的?”
前座不是特别清楚,道:“估计就他们班那几个吧,还能有谁。不过没人看见,所以不好说什么。他们班下节和下下节还都是老教授的课,我看新来的那个惨了。”
老教授是年级里出名的一位为人古板的化学老师,对谁都木着张脸,几乎没有笑容。上他的课,即使迟到一秒钟都不让进,学生们叫苦连天。
他对成绩优异的学生也从不网开一面,都是同一副面孔。
学生们虽然不讨厌他,却都很怕他。
前座聊完八卦后转回去忙自己的事,路秾秾将笔倒过来,一下下戳着书本,不由得想起霍观起那张脸。
被欺负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抗?
一下觉得他老实巴交,一下觉得他脾气古怪,心情来回反复。
想着想着,出神地想到那张排名榜上他几近满分的分数。放榜那天,他的名字在红榜最高处,用正楷印刷,端正规矩。
观起。
观潮起,观潮落,人生如斯。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路秾秾竖起笔用力一戳,从抽屉里翻出化学课本和练习册。两本书的第一页都写着她的名字。
她把书给坐在后门旁的男生,让他拿到隔壁的隔壁班去。
一听她说要给的人,男生很诧异,问:“你认识他?”
路秾秾不答,让他别废话,说:“问那么多干什么,去就是了。”
男生耸耸肩,抓起她的书去了。
霍观起踩着铃声回教室,经过她们班窗边,路秾秾用余光瞥了两眼,果然见他手里拿着湿透的书包,包里是一同浸湿的书本。
后面的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