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儿,也坐下了。
这时候,刘敏莉和小秦几个,还得满场子的跑着,给一帮子老弱病残,困难家庭的代表们添水呢。
苏向晚的会开的其实很简单。
她一直在讲几个方面,就是那怕家庭在穷,也不能只靠着政府接济而过,大家总还是要想办法创造财富,比如说,给火柴厂糊火柴盒,再比如说,县药材收购站,有很多药材都是未经加工的,比如说,小宋庄生产的党参、红芪,这类药材,全得切片,熟治才能入药。
既然困难户们没发上班,那索性,跟小宋庄结成对子,苏向晚让宋建国他们把药材送到城里,然后让困难户们晒干,切片,熟制了,再送到卫生院,这样,不是大家都能赚钱?
县城里的困难户们边听,边在鼓掌。
虽然说现在为些事儿也就是画了个大饼而已,但对于一般人来说,恰就是画饼,想饼的那个过程,才真正叫人觉得开心啊。
宋青山就在场子边儿上站着呢。
吱吱一会儿闹着要尿,狗蛋一会儿又闹着想喝水,驴蛋呢,不时的还要四处乱窜上一圈儿,宋青山原来也没有太带过孩子,把几个孩子揪到一块儿,看他们觉得这地儿无聊,遂出去,一人买了一根冰棍儿进来。
吱吱舔冰棍儿,舔的脸都是。
宋青山发挥了一个父亲极大的耐心,不停的给闺女擦着脸蛋儿呢。
他的军装有点儿皱,一头板寸,浓眉大眼的帅气,吱吱一个小丫头,脑袋还没有他的膀子粗,坐在爸爸的怀里,特奇异的和谐感。
当然,在苏向晚看来,爸爸带着四个孩子,这画面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但在刘敏莉看来,简直是心中白马王子的幻灭啊。
她简直就想不通,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而宋青山所有的孩子里,就唯有驴蛋,她还觉得顺眼一点,别的那几个,猴儿似的,要多不顺眼,就有多不顺眼。
总之,现在的刘敏莉对于宋青山,那是一丁点儿的幻想都没有了。
这不刘敏莉正在心中腹诽,咒骂宋青山,当然,也在暗暗的怨恨苏向晚着呢,苏向晚下来了,这下,该刘塘上去讲话了。
“怎么,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家属看?”苏向晚灌了两口凉开水,笑着问刘敏莉。
刘敏莉翻了个白眼说:“你家属,不就一团级干部嘛,脾气臭,还自傲自大,我有什么好看的呀我。”
“这就对了,已婚的人和未婚的人,那是泾渭分明的,你啊,应该喜欢一个未婚的,朝气蓬勃的,没有孩子拖累的男人。”苏向晚说。
刘敏莉还是气鼓鼓的:“苏副主任,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会喜欢你们家那个臭脾气的男人,你也把他想的太美了点吧。再说呢,咱们就算不是仇人,我也是属于整个清水县,看你最不顺眼的人,咱俩没啥可聊的。”
苏向晚边听边笑,突然,她放下水杯,高声说:“下面,有请咱们文工团的团长刘敏莉来给大家讲话。这一次的工作,得全赖她,和文工团的姑娘们,才能举办的这么成功,大家鼓掌。”
俩人刚才还在吵架呢,刘敏莉这就,给苏向晚推上台了。
而她呢,做为文工团的团长,毕竟专业就是表演,上了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一看台下一帮老弱病残,确实看起来挺可怜的,憋了半天,居然说:“讲话就算了,这样吧,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比起枯燥的讲话,唱歌多好啊。
要说干部领导们,当然动不动就有晚会可以看,但穷人们,底层的人们,哪来的晚会看。
哪怕全场不过三十多个人,刘敏莉唱了一首《南泥湾》之后,居然收获了,她从艺生涯来,最热烈的掌声。
刘敏莉还是看苏向晚不顺眼,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苏向晚这个女同志非常大器,那种大器,不像是刻意的想要宽恕谁,或者说是跟谁做对,她就是很大器,对于任何,都毫不带偏见的那种大器。
应该说,在她初到清水县的时候,苏向晚就清楚的意识到,她是为何而来,又为什么,非得要骗李承泽的了。
但是,苏向晚没有戳穿过她,也没有把她暗地里喜欢宋青山的事,直勾勾的指出来,就连她藏着的《红楼梦》,苏向晚都没有翻出来过。
她分明占着很多理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在这方面针对过她。
心中一点错觉,一想到哥哥刘在野此行一来,就要跟拍死一只蚊子似的,把苏向晚两口子全给拍死在清水县这片沙滩上,刘敏莉心里居然还挺不好受的。
但就在这时,县委的门外开过来几辆吉普车,大剌剌的一停,一个身着半袖白衬衣,军绿色裤子,皮肤白皙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了。
他不像宋青山和宋庭秀那样一头板寸,流的,是电影上男主角的那种三七开的风头,前面的头发撩的高高的,额头略有点黑,两道眉毛没有宋青山那么黑,也没那么粗,倒是像李承泽一样,是两道颇细的秀眉,野剌剌的往上扬着。
当然,这,恰就是刘敏莉的哥哥,刘在野。
“这就是清水县的妇联?”刘在野大剌剌的下了车,站在院门外,看着几间混砖平房的办公室,再满场子看了一圈儿,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