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啦。”畅畅答应着。
小蜗牛一直被家里保护的很好,说白了涉世未深,但从小鬼精灵,略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秦掬月毕竟开着首都颇有影响的画廊,放话提价收购一个年轻新人学生的画作,结果徒劳一场,肯定有些没面子,为了挽回面子维护地位,也为了钱,很可能会找她买画。
当然价位也会相应提高一些。
甚至就算这次买到了,秦掬月也会找她买画或者合作,试想要是她垄断了畅畅的画作,将来畅畅成了有名的画家,秦掬月可就赚大了。
开学第一个周末,畅畅跟陆杨去美术馆看一个新春艺术展。
下了点小雨,陆杨拿了一把超大号的蓝色格子雨伞。看完画展出来,畅畅看着头顶的伞,不禁笑嘻嘻地说“哥啊,我咋觉得咱俩像举着人家卖冰棒的那种大阳伞呢。”
“我挑了家里最大的一把伞。”陆杨笑。
他今天一早看了天气预报有雨,就去找了一把足够大的伞。结果老爷子拄着手杖,站在走廊下笑眯眯说他傻。
老爷子当时说,傻小子,你自己琢磨琢磨,陪人家姑娘去看画展,是不是应该找一把小伞,越小越好。
陆杨当时忽然觉得,老爷子年轻时指不定也是撩姑娘的个中高手。
不过相对于两人挤在一把小伞下躲雨,陆杨还是把家里最大的伞拿来了,大伞一张,两人护的周周全全,不至于淋着,就算小雨,春节刚过首都还是很冷的。一把小伞挤着当然浪漫,可是淋着冻着畅畅怎么办
“冷不冷”
“不冷,我穿的厚。”畅畅把羽绒服的帽兜戴在头上,一张小脸被帽子上的皮毛衬得特别小。
两人等到绿灯穿过马路,陆杨便很自然地把手放在她后背,走过马路停下来,商量去哪儿。陆杨提议先去吃点东西,再送她回学校,两人一讨论,陆杨说这天气就应该去吃火锅。
“两个人吃火锅啊。”畅畅皱皱鼻子,笑嘻嘻道,“两个人好像都不值当的,我们家过年就喜欢吃火锅,还有大锅炖菜,人多才热闹。”
“那我们去吃烤鱼,想不想吃”陆杨指着不远处一家店,“看起来还可以,客人挺多。哎这附近我们不熟悉,也不知道哪家好吃。”
畅畅四下看了看“你想不想吃牛肉面那边那家,人也挺多。”
于是两人跑去吃面。
点了两碗面,等的时候,陆杨想了下说“畅畅,爷爷还挺念叨你的,今年过年我爸妈抽不开身,统共就年后在家陪了老爷子两天,初三晚上来到的,初六走的,一个春节就我和爷爷在家,怪没意思的。老爷子就光念叨你,跟你说的一样,过年我说吃火锅,他都埋怨两个人吃不热闹。”
“是很久没去看陆爷爷了。”畅畅说,想了想便笑道,“那我明天去看爷爷”
“行啊。”陆杨笑起来,“那明天我们吃火锅,爷爷最喜欢铜锅涮羊肉。”
“我也喜欢。”畅畅笑。
他们点的面端上来,还点了两碟小菜,一个酱卤牛肉,一个牛蹄筋,这天气里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吃起来滋润暖和。
吃着饭,外面天色就黄昏了,畅畅身上的手机响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停了停,那号码锲而不舍地又打了一遍,畅畅接起来。刚一接通,对方便笑着自报家门,是秦掬月。
“秦师姐啊。”畅畅慢悠悠客气道,“你好。”
“是不是有点好奇,我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码”电话里秦掬月优雅温和的笑声道,“我特意去问吕教授要的。小师妹不来找我玩,我还想你呢。”
“刚开学,挺忙。”畅畅问,“秦师姐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算算你该开学回来了,既然在首都,我好歹得请小师妹吃个饭啊,要不,明天出来坐坐我去接你。”
“明天啊。”畅畅顿了顿,依旧慢悠悠笑道,“秦师姐对不起啊,你要是早十分钟打电话,我就答应了,刚刚才说好明天去看望一位长辈。”
“这样啊,可真是巧了。”秦掬月笑道,“那下周呢,你下周有时间吗,我开车去美院接你,我们一起出来玩。”
“下周”畅畅想了想,便大方笑道,“下星期天吧,如果天气允许的话,我就去师姐的画廊玩,正好参观一下,不用你来接的。”
秦掬月满口答应着,两人互道再见,畅畅挂断了电话。
“秦掬月。”畅畅夹了一块切得薄薄的酱牛肉,放到碗里。总觉得这样牛肉沾了面汤会更好吃。
陆杨已经听出了个大概,便点点头“那我下周六陪你一起去。”
然后陆杨介绍了一下,说这个秦掬月,父母也都是知识分子,49年的南下干部,在南方呆了一些年,文革被下放到农村,落实政策后因为患病,申请回到了首都。秦掬月恢复高考以后考了个师范学校的美术系,只当了几年美术老师,八十年代中期辞职开起了画廊。
“她有个哥哥是高层干部吗”畅畅好奇问到。因为李邱蓓提过,秦掬月的哥哥是祁子越父亲的下属。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陆杨说,“我当时怕她对你有什么不利,就查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