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复兴拉着她转个方向,“志华那边他不是说了吗,谁也别去掺和就是帮他了,你呀,现在先回去骂志国一顿,出出气,叫他别再瞎折腾坑人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姚志国自己折腾出来的好主意,他又是长子老大,就叫他自己去擦屁股吧。
王复兴想了想补充道“有个事咱先说好了啊,你爹生病住院,你往娘家花钱,这些我觉得都应该,人之常情。但有一条,你娘,我们家是坚决不能养的。”
他怕三家都不要,万一老太太一琢磨,跑去永城让大女儿养呢
“你娘要是住到我们家,那我们也别过了,要么离婚,要么我也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王复兴慎重告诫道,“香玲你可千万记住了,出点钱给你娘可以,我们家是坚决不要她。”
于是姚香玲气呼呼杀回去,指着姚老大的鼻子骂一顿,她也不骂别的,骂他不孝,骂他亲爹刚送下地,就想把老娘弄远远的,良心可真是坏了。一通臭骂,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给他。
姚香玲“我不管今天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家里弄成这样,你当老大的,不光当不好老大,带不出好头,你还最是个操心拖后腿的玩意儿,反正就是你的错。”
等她骂够了,再去看姚老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死呢,也不说要去沪城了,也不吭声,只管在床上装病哼哼。
江满从老宅出来,先去姚二嫂那边把畅畅抱上,回到家就简单收拾了随身东西,钱带上,闺女带上,不好带的都不带,一秒钟都没耽误,抱着畅畅就跑了。
她带着畅畅出了门,径直去四婶家,两个蛋正在院子里翻菜地,见她来了以为她找四婶。
“三嫂屋里坐。”大蛋说,“我娘刚出去一下,这就回来了,我去喊她一声。”
“我不找四婶。”江满道,“大蛋你辛苦一趟,骑自行车把我送去镇上,我有事儿。”
大蛋一看她拎着个不大的包,忙推出自行车,骑车送她去镇上。江满把包挂在前边,自己坐后座抱着畅畅。一路到了镇上,她就先让大蛋回去了。
看看手表,下午三点四十,最快一班回县城的过路车,差不多在四点半左右。
她等了有十分钟的样子,正琢磨着这么等下去也太燥人了,远远看到来了一辆开往相反方向的客车。
这是一辆过路车,经过县城去往另一座城市,江满以前从县城回镇上,也坐过的。车前边一条红色的小牌子,写着几个途经的地名,其中一个是粟县。
江满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近,一琢磨,他们来时从润城下飞机,坐的润城到永城的车,而粟县是润城下辖的县,肯定有去润城的班车。
于是江满招手拦车,隔着车窗问道“师傅,天黑前能到粟县吗”
“六点前能到。”司机说。
“是经过县城城区吗”
“对。不进站,可以停车。”
“谢谢啊。”江满二话没说,抱着畅畅就上车走了。
“妈妈,我们去哪儿呀”
“坐飞机,回沪城。”
“我们不是要坐火车吗你让小姨父给买火车票了呀。”
“不坐火车了,飞机快。火车票不好买,还累人。”
“嗯。”小姑娘点点头,“我喜欢飞机,飞机快。可是我们不等爸爸吗”
“让他坐火车吧。”江满捏捏闺女细细白白的小脸蛋,笑,“飞机太贵了,你爸爸不急着走,给他坐火车省点钱。”
畅畅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娘儿俩时间自由充足,以前也经常丢下姚志华出去玩,去周边旅个游之类的。小姑娘也就不再多问。
当天晚上,娘儿俩在邻县县城下了车,在县城的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坐车去润城,这年代飞机票远没有火车票紧张,顺利买到了第二天的机票。
就这样,农历正月十二下午,娘儿俩坐飞机回到沪城,洗澡换衣服,舒舒服服睡醒一觉,第二天上午,娘儿俩优哉游哉出现在面包店里。
可怜姚志华那边,还没弄清楚媳妇和闺女去哪儿了。
他也就多跟他娘白白几句,跟姚香玲说了会儿话,明明耽误了没有十分钟的样子啊,等他一路回到住处,肖四婶家的新房子,人家娘儿俩没在,铁将军把门。
姚志华按照经验,便先去肖大婶家找,没找到,又去了老队长家,经过二堂婶家,再找到肖四婶家。
大蛋送江满正好刚回来。
“三嫂让我把钥匙给你。”大蛋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嘻嘻把钥匙递给姚志华,“三哥,我跟你一起去吧,三嫂让我把那小兔子还给姚海军家。”
姚志华没接钥匙,手一伸“自行车给我。”
算算时间,去县城最近的过路车差不多在四点半,快一点应该还能赶上。姚志华调动两条大长腿,以最快的速度骑车赶到镇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家娘儿俩。
他干脆决定守株待兔,可是一直等到去县城的车来了,也没看到媳妇和闺女的影子,他不放心,怕她们在前边哪儿上车了,还拦车看了看,没有。
姚志华琢磨,江满带着孩子肯定是往县城去了,兴许碰巧搭了别的顺路的车,已经走了。
姚志华只好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