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乱晃也甩不掉,两手两脚乱蹬,差点没把我吓死。”
“往后你这么大小孩就不能离开人了,就得看着。”肖秀玲说着笑起来,“这往后你没空上茅厕的日子才真正开始呢,只要她醒了,你就得看着,睡觉你都不敢走远。”
江满一脸认命的无奈。看着小陆杨吃糖,她就笑问:“你弟弟今天相亲成了”
“两边都看上了。”肖秀玲面有喜色,“我看那姑娘挺不错的,十七了,中等个头,长得也算秀气,说话听着也还行。这姑娘在家里老二,一个哥一个妹妹,丈母娘很年轻,看着不能到四十岁,头一句话就问咱家什么成分,我娘拍着胸脯说八辈子的老贫农。”肖秀玲说着笑了起来。
“那就好。接东西了”
“接了。我娘给准备的两身布料,鞋子、袜子、头巾都齐活,还买了点心和喜糖。”
接了定亲礼,这婚事就算定下了。江满笑道:“不是我们自己夸,你家余粮长的,打眼就能看上。你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
肖秀玲的弟弟叫肖余粮,小伙子长得不说特别俊吧,也算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
“对呀,安心了,我弟看上就好,我爹我娘也满意。我弟眼看着过年都十九了,现在定亲,正好过一两年就能娶过门,我爹娘就算完成任务了。”
“你家婶子也年纪轻轻,等儿媳妇嫁过来,四十来岁正当年,就能抱孙子享福了。”两人聊着,江满就抬头问小陆杨,“杨杨,去没去看你舅舅的对象好看不好看”
“不好看。”小陆杨摇摇头,“没有我妈妈好看。”
两个大人不禁笑开了怀,连怀里抱着的小畅畅看见妈妈笑,居然也咧开嘴笑了下,同时小腿小脚还乐得一蹬。
肖秀玲就凑过去逗她:“哎哟畅畅,你笑得啥呀,小人人,再给大姨笑一个。”
“你这弄啥呀”肖秀玲看看她放在一旁的簸箩,里面缝了几个红色小沙包,婴儿拳头大,拿起来才发现里边不是沙子,倒是软软的棉花。
“给她玩啊,我发现这小孩抓东西手不太准,给她抓着玩。”
江满上一世没养过孩子,可是现代人“早教”的意识她好歹耳闻目睹,四个半月的婴儿,小手抓东西估计还是无意识的,她琢磨没事让她抓东西玩,可以锻炼小手的抓握能力,还给她着点儿事干,省的一没事就讹人,非得要抱着她到处溜达。
抱着也累人啊,累的胳膊酸。
“这玩具好,就是得看着别塞嘴里吃了。”肖秀玲说着,就顺手拿起针线,把她缝了一半的那个接着缝,“我记得我那还有一小片绿布,就一小角儿,够两个了,下次拿来再缝两个绿的。”
年底,阳历已经是79年了。小畅畅能熟练的抓握,随之而来的就是小手有了自主动作,抓到啥东西都想往嘴里塞。
同时学会坐了,江满把她往床上一放,小东西咕噜翻个身,惬意地翘着小短腿咿呀咿呀几声,自己翻身吭叽吭叽爬起来坐着。
队长婶教江满做的小孩的连体棉裤,棉背心棉裤连在一起,裤腿长一点,再缝上一个软底,连棉鞋都一体了,穿起来舒服保暖,往床上一放活像个棉花团子。
床边放枕头也没用了,她只要在床上,不管睡着醒着,江满就不敢离开,睡觉都不敢离开太久,因为小东西又学会了新技能,把床上的东西往床下推,枕头也好小毯子也好,只要是床上她能推动的东西,全都碍了她的事儿,想尽一切办法,小屁股一点一点的挪,脚蹬手推,不丢到床下去绝不罢休。
江满几次在床边放枕头,都被她推到床下去了,床前一溜儿东西,枕头毛巾和她自己的衣服、尿布,然后看着光滑滑的床铺自己乐呵,抱着小短腿慢慢吞吞地打个滚儿。
天越来越冷,腊月里滴水成冰,又没有好用来取暖的东西,江满带着孩子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尽量猫在屋里,遇上雨雪天气,娘儿俩能在被窝里呆一天。
这天阴沉沉的还有点小风,娘儿俩就躲在屋里烤火盆。中午做的白菜粉条汤,粉条下锅后就在汤上放了竹篦子,热了两个玉米面馒头,小瓷碗里炖鸡蛋羹,娘儿俩的饭菜一锅熟了。
四五个月以后,江满听了村里老太太们的建议,开始给小孩加辅食。老太太们传统的做法是喂米汤,或者精细一点的,把小米放到石臼里舂碎,然后煮成米糊。
江满呢起先是给她吃些奶粉,然后慢慢吃点米糊,现在尝试吃几勺蒸鸡蛋羹了。
一个鸡蛋做的鸡蛋羹,小孩吃了一小半就不吃了,剩下的江满撒点盐,两三勺舀进自己嘴里,白菜粉条汤就馒头,吃饱了娘儿俩继续捂被窝,看小孩坐在被子上抓她缝的棉花包玩。
江满就看着她玩,抓起来,拍拍,丢下,然后两只小胖手倒腾了半天,成功把棉花包从左手换到右手,江满就夸了一句:“呀,畅畅你学会换手啦,真厉害。”
也不知能不能听懂是在夸她,咧着小嘴“啊啊”冲着江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