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这么一弄,门外两人更加不好意思。江谷雨半天问道:“你,你咋来了”
“我寻思,这两天你这边怕也要回去准备,就过来看看有啥能帮你的。”
“没啥要准备的了,我姐叫我现在回去,拾掇拾掇。”
“那,那我送你。”
姚志华在门后站了站,听着外头那两个走了,笑眯眯往屋里走,进屋就忙着告诉江满:“小刘来了,谷雨交给他送走了。”
江谷雨一走,两间屋小院子,便只剩下一家三口。
姚志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想想自己也没多少照顾月子的经验,倍觉责任重大。
他转了一圈,靠西墙江满种了一小块菜园,她搬进来时间短,也就刚种了一行小葱,一畦小青菜才长开小苗,姚志华打水把菜浇了,两块新换下的尿布洗了,看看也没其他活要干,洗手进屋。
江满下了床,正在屋里散步走动,今天外头风有点大,不然她打算去院子里散散。谷雨这姑娘自己不懂,一群老太太只要告诉她“坐月子要如何如何”,她就当成了真理,对江满严防死守,江满都要闷坏了。
感觉自己像一个六月天放久了的馊馒头。
姚志华趁机就跑过去坐在床边,趴过去仔细看熟睡的小婴儿,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小耳朵。那耳朵已经完全好了。
“别动她,刚睡着。”
姚志华趴在床上,凑到跟前看了半天,坐起来说:“像我多,脸型嘴巴鼻子都像我。”
这话真不顺耳,江满淡定泼冷水:“小孩子,长长就变了。”
姚志华不接这个茬,又把写名字的那两张纸拿出来,打开来看:“哎,我跟你说,我想来想去,你挑的这个‘畅’字还真挺好,你看啊,欢畅,舒畅,畅通无阻,草木畅茂,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意思挺好,寓意小孩将来顺顺当当的,叫起来还响亮。要不名字就叫畅畅”
江满点点头,懒得跟他说,她那明明不是商量,是告知一声。
“那还要不要再取个大名还是就叫姚畅畅等过两天谷雨回来,我去把户口给报了。”姚志华斟酌着,“我们家,我这一辈是‘志’字辈,下边是‘存’字辈,按说学名应该在字辈上取,可是‘存’有没有点不太适合小姑娘用,不好听……”
“一个人,要那么多名字干什么,一个还不够”江满打断他的唠叨,“名字就叫畅畅,要什么字辈,不要,我觉得叫‘江畅’就很好听。”
“瞎说。”姚志华斜了她一眼,“姚畅,户口上就叫姚畅,这两个字写在一起也好看。等她长大了,说不定成了什么大人物,大名叫叠字好像有点不够大气,小名叫畅畅,家里人就喊畅畅好了,挺好。”
“怎么就不能姓江了我生的。”江满强调。
“人家小孩都是跟爸爸姓的,当然姓姚。”
“嗬。”江满挑眉,“有本事你自己十月怀胎生一个”
姚志华刚想说他也有份,想起上次因为这话被她怼,顿了顿,笑道:“咱俩又不是招赘的,姓什么江呀,人家你哥的孩子才要姓江,你给她姓江,你哥指不定还有意见呢,对不对”
他还认真上了,把“姚畅”、“姚畅畅”变换着字体写了几遍,端详了一下,觉得挺好。
大上午,反正也没到做午饭时间,姚志华干脆就把抽屉里的刻刀拿出来了,跑去带回来的大行李包里翻出一块印石来。
江满好奇地看了他几眼,这家伙是打算刻章怪不得抽屉里有两把刻刀。
“你弄什么”
“我跟人淘换了这块石头,用一套书跟他换的。”姚志华得意地展示了一下,“看见没,这叫寿山田黄,给小孩刻名章很吉祥的,我给她刻个名章,长命百岁,将来咱们小孩要是成了什么名人,还可以吹吹牛,说这章是她出生时她爸给她刻的。”
“我没跟你说着玩。”江满慢吞吞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托腮看着床上的孩子,“要是我们离婚,小孩肯定跟我,你也没法带她不是至于你爹娘能不能帮你养,你自己比我清楚。所以我当然想让她跟我姓,我跟这孩子,还不都是差点死在老姚家手里,不想给她姓姚。”
她不是非得要提这些事,可是这个男人人不算坏,对自己的孩子也是比较重视,江满此刻,就是要利用他的愧疚之心了。
姚志华拿着刻刀正在小小的一方印石上构思比划,手一滑,刻刀差点戳到手腕,沉默了一会儿。
“江满,你看我回来这几天,就一直挺忙,谷雨又在这儿,都没能好好跟你说说话。我知道,你跟孩子都受了很多罪,这都怪我,我考虑不周全,替你考虑太少了,别说你心里委屈,我现在看着你和小孩,心里都一阵阵后怕难受。”
他站起来,把刻刀和印石先放下,走到江满身边,伸出一只手给她:“孩子这么小,你还在月子里,就别说这些气话了,气着自己不值当的。我给你赔礼道歉,你要是气不过,要打要骂都算我的,要不你就打两巴掌”
“姚志华,你还会来这一套”江满简直想翻白眼。
“我说真的,你要是打我一顿,骂我一顿,我心里兴许还好受些。”她可不知道他当时回到村里,被人说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