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沐朝夕的细腰翘臀大长腿显露无疑,白术身形更显单薄,她的胸还没有沐朝夕大,好像在十四五岁身体正在发育要长开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打断了。
就像一朵花,从花骨朵到即将绽放,停留在半开未开之时,然后时光停滞了。
正因如此,她看起来很显小,和真实年龄不符,娇躯在凉风下瑟瑟发抖。
萝莉身御姐心,白术长的太有迷惑性了。
沐朝夕好了伤疤忘了疼,心生怜意,说道:“你去换一身干衣服,小心着凉。”
白术换了衣服,还扔给沐朝夕一套干净的衣服鞋袜,“快穿,我们还要去找龙体,我记得他被你的盾牌打断了腰椎,在地上爬行,现在不知道躲那去了。”
沐朝夕捧着干燥的衣物,心下五味杂陈,起了个邪恶的念头,“你屋里为何有男人的衣服?”
难道,不止我一个……她不止一次夜里觉得空虚寂寞冷。
白术无语片刻,讽刺道:“大概是因为我有一个十四岁儿子的缘故?”
牛二,白术和麦厂花的义子。
父母离异后,选择跟着义母生活。
一个体重约有一百八十斤、一个人独闯贼窝,单挑五十几个小偷的重磅拖油瓶。
沐朝夕遂闭嘴,穿上了拖油瓶的衣服。
换装完毕,十六的圆月重新从乌云里钻出来,两人打着灯笼去寻找爬行的龙体。
可是白府那么大,大雨将爬行拖曳的痕迹都冲跑了,怎么找?
白术说道:“我们引龙出洞,我站在空地上弄出声音,把龙体引过来,他爬得慢,到时候你一刀砍掉他的头。这东西太可怕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隐患。”
沐朝夕第一次是不敢向龙体动手的,但是经历后面的惊魂后,他同意白术的决定,纵使亵渎龙体,也要砍下这一刀。
地上到处都是无头残肢和散落的武器,沐朝夕找到了丢失的祖传长刀,白术捡起两把长剑,敲击剑身。
兵器发出清冽的脆响,但是声音不够大,敲了好一会都没动静。
沐朝夕说道:“要是有把唢呐就好了,那东西一吹,估摸整个窦家村都会醒。”
白术说道:“乡下地方,没有红白喜事,谁会没事养个乐匠在家。”
“我来试试。”沐朝夕摘了两片柳叶,擦干,放在唇边,第一片吹破了,换到第二片,响了。
柳叶这种天然乐器穿透力不错,沐朝夕气息长,成功的引起了钻进凉亭石桌下躲避雨声的龙体的注意。
哗啦啦!
龙体像一条半身不遂的蛇,在石板路上缓慢爬行,雨水洗濯了龙袍上的鲜血,背脊上五爪缂丝金龙在月光下散发灿烂夺目的光芒。
这是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龙了。
沐朝夕停止吹奏,拿起了长刀,正要挥刀。
“且慢!”
长刀在半空停止。
搞什么?沐朝夕侧身看向白术,顿时一怔:
此时白术不知何时泪流满面,无声的哭泣,泪水珍珠般滚落,她右手捂着胸口,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
为了记住龙体最后的容颜,白术跪俯于冰冷的石板路上,双手撑地,看着朝着她爬过来的龙体,喃喃说道:
“我发誓,我一定会查清真相,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我都会找到把你变成这种不人不鬼怪物的东西。”
“但愿……但愿来世,不要生在帝王家。”
白术和龙体做了最后的告别,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动手吧。”
沐朝夕:“你不忍心,就转过去。”
白术倔强的摇头,“不用,我受的住。”
沐朝夕再次挥刀,刀锋的寒光比月光还冷,龙头咕噜噜滚到路边的草丛,身体也停止了爬行。
白术用一块红布将龙头包裹起来,打结的时候,泪珠再次滚落,一滴滴在红布上晕开,看得出她正在努力的控制住情绪,背脊的肩胛骨从单薄的夏衣里凸出来,就像两扇翅膀,在夜风中剧烈的颤抖着。
她是如此的悲伤,嘴上却很平静,“我力气小,劳烦沐千户带着龙尸,跟着我一起将龙体投进火场焚化。”
火场就是正在燃烧的厨房了。
白术提着龙头,沐朝夕抓着龙腿,拖着龙尸,两人朝着火山而去。
轰!
蓦地,白府大门被人撞开了,一彪人马蜂拥而入,他们提着水桶等物,大呼救火!
他们京城外城驻扎在左安门的大明守军,离五里屯窦家村隔着广袤的农田和一个大湖,距离很远,但是在左安门城墙哨所站岗的士兵发现远处一块地方火光冲天,在黑夜里简直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是如此的显眼。
正是东厂和锦衣卫都吩咐过要重点关照的窦家村白府方向!
左安门驻军连忙派出轻骑兵去救火。
当他们撞开大门,跑到火场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白府里随处可见被斩首的残肢!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一男一女,女的提着圆溜溜的布包,不晓得里头装着什么,但是男的双手拖着一具无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