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花草,这会儿正是菊花开的时候,小院子里被摆满了各色的菊花。
进门后,也就有一股子清冷的香气扑面而来。
贺长安看着那杂七杂八都胡乱放在一起的菊花,笑了笑,“阿琇妹妹,你这可真是……”
绿菊墨菊这样的名品菊花,怎么都和常见的摆在了一处呢?
“我也都不大懂,单纯喜欢它们开花时候的味道。”阿琇还颇为自豪,“姐姐你来,我的屋子里也都是花香呢。”
贺长安进了阿琇的闺房,但见处处精致,却又不显得刻意,看得出,住着是极舒服的。尤其是阿琇这里不熏香,屋子里有两盆水仙正开着花。新蒙的窗纱是杏色的,看上去温暖极了。
“你这里倒是不错。”贺芳华坐在窗前,见那桌子上居然还摆着一只快要做完的荷包,顿时大惊,难以置信地问道,“阿琇,你还会做这个?”
阿琇抢过来,“别小看了人。我如今,针线活也是拿得出手的!”
又问贺长安,“安姐姐,寻常你不是不爱出门吗,今天怎么跑出来了?”
贺长安啊了一声,整个人都往后弹了,有气无力地说道,“还说呢。我祖母正和父亲生气,母在哭,家里乱成了一团。我实在是憋闷,就来寻你说话了呗。”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见
章节目录 荣王更为凶险
阿琇忙着叫丫鬟送上了茶水果点, 自己托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贺长安,一副等听八卦的乖巧模样。
论年纪, 贺长安比阿琇要大上三四岁。不过,两个人脾气相投,话也能说到一起去。
往后靠了靠, 给自己找了个舒坦的姿势, 又端起茶来轻轻啜了,一口热茶缓缓地顺着喉咙流下, 贺长安觉得心里头舒服了许多。半晌, 才叹了口气。
“你知道,祖母为我看了一门亲事。”贺长安很有些男儿的粗豪,提起亲事来, 也不似旁的女孩儿那般扭捏。就连慧怡长公主有时候也会说,这丫头八成是小子投胎的。
阿琇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 忙问,“是谁家?”
默默盘算了一下京城里的适龄公子,阿琇也没有想出哪一位能被慧怡长公主看中的。
莫非, 是宗室中的?
果然, 就听贺长安说道,“是肃王世子。”
肃王如今在宗室中不大显,却也是个铁帽子王。
若不是凤离这两年时常往靖国公府里跑,大家私底下都说安王妃已经与靖国公太夫人定下来了,慧怡长公主原本是看中凤离的。
不过,肃王世子本身也是个很有前程的年轻人, 年纪与凤离相仿,也能说一声文物双全,在宗室中算是出挑的人物。只是因为皇帝跟前,不及凤离得圣宠。当然,论起这个原因,还是因为老肃王是个墙头草。当今圣上未登基时候,夺嫡正激烈,肃王在当今和康王之间举棋不定。
“我听说过,据说也是个很有能为的人呢。”阿琇双手一拍,眨眼促狭笑道,“长安姐姐有福。”
贺长安苦笑,“什么有福?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不就闹起来了吗?”
慧怡长公主心高气傲的,为孙女看亲事,自然也挑剔的厉害。她看中了肃王世子凤枢,原也是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她与肃王妃提了一下,两下里都满意。慧怡长公主甚至提出,要往宫里去,请皇帝赐婚,叫亲事更光彩些——作为皇帝唯一的妹妹,这点儿体面还是有的。
就是贺长安的母亲,齐国公世子夫人听说后,都拍手念佛,从心里头感激婆婆。
坏就坏在,贺长安不是齐国公世子的长女。她还有个庶出的姐姐贺长馨。
贺长馨只比贺长安大了几个月,也正是该说亲的时候。
虽同是慧怡长公主的孙女,但长公主一向不喜欢贺长馨弱风扶柳的模样,尤其是贺长馨性格行事与她姨娘,那个江南的歌姬很是相似,就更叫长公主看不上了。
长公主不同于顾老太太。
当年阿珠也险些被白姨娘养歪,顾老太太狠下心来,请了宫里最严厉的嬷嬷来教导阿珠。几年的功夫,终于也还是把阿珠给扳正了。
但长公主不一样。她本就是天潢贵胄,看不上的人,自然就懒怠理会。哪怕贺长馨是她头一个孙女,长公主也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更别提如贺长安一样带在身边教养了。
贺长馨的生母,那位江南的歌姬,在齐国公世子跟前很是得宠。又为世子生下了庶长子,自然在府中也有几分体面。为此,哭到了世子跟前,不敢说慧怡长公主偏心,却哭贺长馨被自己拖累了,做姐姐的亲事还没有着落,妹妹却已经有了人家。
齐国公世子被她哭得心里难受极了,不禁埋怨起世子夫人来了——按理说,不管嫡庶都是世子夫人的女儿,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再说,他私下里也认为,长女容貌极好,性情又柔顺,又很是识大体,比起喜欢舞刀弄棒的贺长安来,更适合做个王府的世子妃。
因此,竟是亲自走到了慧怡长公主跟前,说起与肃王府的亲事来。亲事照旧,只是想换个人选,把姑娘换成他最喜欢的女儿贺长馨。
“你说说,这是亲爹能说出来的话吗?”桌子上摆着一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