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就知道眼前这个打扮成了个粉妆玉琢小公子的,便是沈焱与他说过的, 家里头十分像自己的那个九侄女了。
先他还与沈焱笑言, 素来只听说过外甥似舅的, 哪里有说侄女像叔叔的呢。
“果然阿焱所言不虚。”
小丫头一身儿锦衣, 头戴金冠,看上去真是金光闪闪。眉眼尚且充满了稚气, 却已经能够看出几分昳丽之色了。长大后, 必定与沈焱一般, 又是个能颠倒众生的品貌了。
“丫头, 要不要同我们一处?”因阿琇个头儿实在太矮了,凤玄便捏了捏她头顶的金冠, 微微弯了腰下去, “这样的日子, 阿焱都没有回城里来吗?”
他一口一个阿焱的,叫的很是亲密, 叫阿琇大冬天里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联想到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到如今快三十岁了还没王妃哪,又一口一个必要娶个绝色……阿琇突然抬手, 不轻不重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 打断了这胡思乱想的。
对面的凤玄:“……”这是什么意思?
温老侯爷失笑。阿琇这孩子有时候便是这样, 古怪得有意思。
“四叔说, 越是这样的日子,越是要用心当差呢。”阿琇忙回道,“我们还要去看焰火哪,就不耽误您的行程啦。”
凤玄郎然一笑,直起了身子,也并不在意。
温老侯爷有些天没见着初一了,将他抱在怀里头,嘱咐阿琇:“街上乱,玩一会儿便回去。初一跟着我,赶明日再叫人送他回去。”
初一就笑嘻嘻地朝着阿琇挥了挥手。
“叫两个人护着些。”凤玄吩咐了身后护卫一句。
“多谢您啦,我们也带了护院呢。”阿琇道了谢,又回手一指林沉和焦昝,“还有林家哥哥和焦家哥哥也在。”
演武堂是温老侯爷奉旨一手办起来的,林沉焦昝都是演武堂中人。尤其林沉,温老侯爷并不陌生。见有二人在,便更放心了,对二人点了点头,两方人各自分开。
临走前,凤离还又嘱咐林沉:“我今日有事,你和阿昝费心些,差不多了便送了她们回去。”
林沉没口子地答应,“表哥放心,有我在,她们吃不了亏。”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阿琇等人遇到王松的事情就告诉了凤离,只等有机会单独与凤离说。
“我自然放心。”凤离又告诉林沉,“醉仙楼主人是我朋友,你们过去了提我的名字,让他把你们安排到后边院子里去,那个院子里还有个二层的小楼,看焰火也是不错的,大晚上的也免得叫人冲撞了。”
“哎,知道了。”林沉忙忙点头,“那真是太好了。表哥,你什么时候跟个开九楼的做了朋友呢?”
凤玄与温老侯爷都在等,凤离哪里有时间跟林沉聊这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与凤玄等走了。
林沉摸着自己的肩膀,缓过神来对正看着自己的阿琇小声说,“多稀奇呀对不对?表哥天仙儿似的人,竟然也会与酒楼掌柜这样的俗人是朋友?”
太接地气儿了,竟然叫他林五爷都觉得震惊啦。
阿琇看傻子似的看林沉。人阿离说的明明是酒楼主人,到了林沉嘴里就给自动换成了酒楼掌柜?
能与凤离称朋道友的,应该也不是普通的人物,说不定就是哪家的勋贵或宗室中人。
京城里就是这样,随便一家铺子,说不定就是哪家权贵的本钱。饕餮楼在京城里年头儿很长了,醉仙楼却是近几年才起来的一家新店。但能够在京城立足,短短几年里头就成了最有名气的酒楼之一,背后有人是肯定的了。就不会知道,会是谁呢?
到了醉仙楼,被伙计引到了后边小楼上的时候,皇城边上的焰火正是灿烂之时,阿琇立刻就抛开了心头那点儿疑惑。
林沉与焦昝时常往来于各处酒楼茶馆儿的,抛出一块儿银子,叫伙计摆上清茶果点,热络地招呼着阿琇等人坐下吃茶吃点心,“走了这一晚上,好歹垫补一点儿。”
好容易出来一次,谁又是为了吃喝?阿琇几个人都凑到了窗口去看烟花。
林沉和焦昝见几位姑娘开心,索性拉着安哥儿走下了楼,指着不断在夜空中绽开的烟花,逐一喊出名字。
果然,就见几位姑娘每听到一个名字,就惊讶一分,抬头看看焰火,再低头看看他们俩,笑容灿烂之中,又多少都带了点儿敬佩,阿琇那小丫头甚至还朝着他们比了个大拇指……
这一场焰火,从天色全黑便已经开始,一直到了酉时三刻才算结束,足足放了两个时辰。
到了结束时候,大家便都有些意犹未尽。四姑娘尤其感到遗憾,回去的时候还说,“若是再多放一会儿,就更好了。”
“好看倒是好看,我瞅着,比咱们过年时候放的花还要热闹些。”七姑娘小声道。
阿瑶就笑了,“其实花还是一样的花,要说哪里不同,无非是花样多了点儿。”这是贺皇帝万寿节的,自然是都带了长寿万年的好彩头了。
“咱们觉得新鲜,是因为往常看花都是在家里,看着婆子们放。今儿却是在外头看的,街上又有那许多的人呢。”
说白了,就是体验新鲜一些。
因见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