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敦品国主不也是知道天涯令主的真实身份吗?我家老板开的是金宝钱庄,平日里往来的多半是万山诸国的王公贵族,他对万山诸国的了解,只怕要更甚于老国主。”
刚毅这时对整件事的轮廓稍微有了雏型,只是他还无法体会寿德国主这个学生留下大智若愚四个字的含义,到底要自己智到什么程度,或是愚到什么程度,一时还不好拿捏分寸。
刚毅点了点头,有意无意的说道:“金不换,好,好,听说这个金不换是老国主的至交好友,还听说借了不少钱给老国主。
看来你家老板还真是个急公好义的好人,总是随时想着照顾自己的朋友,一会又是借钱给老国主,一会又要帮忙保护那个天涯令主。”
欢喜佛笑着说道:“金宝钱庄开门做生意,总是多多益善广结善缘,多个朋友就多条路,朋友的日子过得好,金宝钱庄的生意也才有盼头,不过就是鱼帮水水帮鱼罢了。”
刚毅这时露出赞赏的眼神,说道:“你家老板果然格局宏大,难怪生意如此兴旺。好吧,老头子我别的帮不上忙,既然国主交代我帮你们把人给问出来,我就全力以赴,尽量不让大家失望。”
尽管刚毅是这么说,欢喜佛仍是不敢松懈,所谓官字两张口,像刚毅这种在官场浮沉多年的老狐狸,只怕还比一般当官的多了几张嘴,万万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欢喜佛于是说道:“全望刚老师傅成全,我先代我家老板向您致上谢意,不管此事成与不成,日后我家老板必有重谢。”
刚毅摇着头说到:“谢就不必谢了,既然这是国主下令交代我办的差事,总是尽力做好便是,为君分忧,本就是做为臣子的本分。
你们不妨说说,到底我该先从何查起?毕竟我辞官也已经十年有余,之前不是陪着几位王子王孙们读书,就是帮老国主修修典籍族谱,查案断案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碰上。”
欢喜佛当然不会直接透露自己的想法,刚毅这只老狐狸即便不知从何查起,也万万不至于需要自己的建议,多半只是想套套自己的话。
“寿德国主有令,我们俩只能旁听,不能影响刚老师傅查案,至于这件事到底该从何查起,还请刚老师傅一力独断,我们一旁跟着开开眼界便是。”欢喜佛避重就轻说着。
眼下刚毅要的就是这句话,既然你们对如何查案没有意见,更不愿提供任何建议,后面自己怎么做,你们就毫无置喙的余地。
“也好,既然国主如此交代,你们也如此坚持,我就照自己的习惯办事,要是不如你们所愿,只能让你们多多担待了。”
刚毅没等欢喜佛再有回应,立刻招呼来宫中侍卫,点名了几个敦品国主生前随侍在旁的奴婢侍从,有模有样的问起天涯令主当年造访顶上国主的经过。
虽说刚毅这位帝师并非刑名出身,做起文章却有他的独到之处,不论是起承转合,或是抑扬顿挫,总是将整个过程与情节安排的丝丝入扣,毫无破绽。
打从天涯令主递送名牌请见敦品国主的那一刻起,一直到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每个环节都能交代的清清楚楚,没落下任何把柄让欢喜佛与冥王可以挑剃质疑。
十天之中,刚毅在王室上上下下的这么一阵反复查问,最后就只剩下三个疑点有待查清,只要把这三个疑点给弄清楚,敦品国主当年将天涯令主交代给谁也就呼之欲出了。
欢喜佛与冥王对这个结果并无意见,他们的目的并不在于是谁藏起了天涯令主,他们只等着机会去敦品国主的御书房一探究竟。
刚毅这时说道:“这第一个疑问是当时天涯令主到底跟老国主说了什么话!据他们所说,当时在御书房里,只有老国主与天涯令主两个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俩当初到底聊了什么?
这第二个疑问是当时老国主在与天涯令主会面之后,立刻便派人召唤了元守中元御医到御书房,接着元御医就立刻走出御书房,然后又马不停蹄的离开顶上国,从此便再无他的下落。
当时这位元御医离开顶上国到底去了哪里?他是去做什么?现在他人又在哪?为何就此杳无音讯?
第三个疑问是为何当时老国主与天涯令主在御书房会面后,竟没任何人看见天涯令主离开御书房?
要知道老国主多半时间都待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因此御书房的四周向来守卫森严,天涯令主怎么可能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御书房呢?
调查现在基本上已经告一段落,不知两位对现在仅剩的这三个疑问有什么看法?”
欢喜佛与冥王两人对看了一眼,一向寡言的冥王一改过去的沉默,这时突然率先开口说了话:“首先,老国主到底跟天涯令主说了什么,那可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可以打探的,关于这一点,我们大可不必细究,也不方便细究。
其次,元御医当时就此人间消失,若非老国主有意隐藏他的行踪,就是他不知遭到了什么人的毒手,否则以当时医术独步顶上国的元御医来说,断无可能抛下在顶上国的大好前程,说消失就从此消失。
如果是老国主有意隐藏元御医的行踪,肯定是有其深意,我们自然不方便打破砂锅追查到底;尤其元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