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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童在道场里里里外外转悠了几圈,他了解道长此话必有深意,但自己怎么也参不透该如何应对,心想,先去奉茶处抓一把清茶应付一下,到时再看道长如何吩咐吧。
道童战战兢兢的取来茶叶,不敢让两位客人先行品尝,只敢递给百尘道长,看他尝过后的反应再做打算。
百尘道长接过茶杯,连闻都未闻就直接交给霍西亭,说道:“神探,这是本道场小师叔的私房茶,还请赐教。”
霍西亭一手接来,沿着杯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口中喃喃说着:“沁人脾胃!果然是好茶!”
接着又将茶杯递给承恩道师,说道:“国师,您品品。”
承恩道师同样接了过来,一样在杯缘上装模作样的闻上一圈,依样画葫芦的接着说道:“通灵道场的私房茶果然名不虚传,霍神探,这下看来,倒显得我们俩有点野人献曝了。”
霍西亭起身说道:“今天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来从不品茶的无尘道长,其实才是真正懂茶的人。
霍某今日获益匪浅,这杯茶让霍某醍醐灌顶,感谢道长赐教,今日就先别过,不敢多加叨扰。”
承恩道师看霍西亭起身,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对无尘道师微微一笑,转身跟着霍西亭前后离开。
那道童见此二人莫名其妙的来,又不明究里的走,一脑子浆糊的问着百尘道长:“那是我从奉茶处随便抓来的一把茶叶,怎么他们都连声称好呢?”
百尘道长捋了捋长须,说道:“这是神仙在打架,我们凡人,一边看戏就好,别想太多。”
霍西亭与承恩道师走出通灵道场,两人一言不发的直往前走,师爷与其跟班也一路跟随,大家好似对刚刚在通灵道场的那通胡搞蛮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双方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个成竹在胸,一个有恃无恐,一个等着对方入壳,一个静待对方出招,两人此刻知道彼此的较劲,不只是在计谋上一拚长短,更是在心态上互相折磨。
霍西亭的优势是在于自己身处主动优势,该怎么问案,该怎么取证,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只要不逾越律法,承恩道师对霍西亭要怎么处置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承恩道师的优势是在于此事早已事过境迁,不管霍西亭再怎么搅和,已经盖棺论定的事,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得以翻身,就算在这扶绣山上还能折腾点什么出来,也改变不了一件四年前的陈年往事。
没过多久,霍西亭又一头栽进路旁一座不起眼的道观,这座道观一看便是毫无名气的无名小观。
从观外看去,连个象样的牌匾都没有,甚至瞧不出观名为何;走进观内,不仅连个访客都没有,墙上柱上的题字也不见名家手笔,这么一座寒酸落寞的小门小户,霍西亭却毫不在乎的一把走进观里。
“在下大理寺霍西亭,这位则是国师承恩道师,烦请观中住持出来一叙,我等有事相询。”霍西亭开门见山的对观中道童说着。
这观中道童年纪虽小,却对霍西亭与承恩道师两人的名号如雷贯耳,虽然一时不知这两人的身份虚实,但见一行人气宇不凡,一看就知道不好应付,便赶紧去通知住持前来迎客。
原来此观名为无为观,不但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观,更是个道行修为浅薄的小观,就连观中住持都是半路出家的杂毛小道,故而观中香火稀疏,平日少有人烟,多半都是极其熟识的信徒才会逢年过节偶尔前来参拜。
此时住持听得有人来访,来客还自称是大理寺霍西亭与国师承恩道师,近日王城里这两人的消息可说是闹得满城风雨,心想,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借此闹事,是以聚集了观里所有道士一起前去会客。
霍西亭见三、四个道士先后前来,一番细细观察后,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谁是住持?”
这时一位清瘦道士走了出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我就是无为观的住持,尘光道长,你就是大理寺丞霍神探吗?”
霍西亭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承恩道师说道:“这位是鼎鼎大名国师,承恩道师,你们都是同道中人,不妨多亲近亲近。”
晨光道长对承恩道师做了一揖,说道:“今日有幸得见同道先进,尘光不胜荣幸。”
承恩道师无意理会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是以敷衍的勉强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幸会!幸会!”
尘光见眼前这两大当红名人,各自都是气场强大、不可一视,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只能凡是小心为上,不求趋吉避凶,但求无灾无祸。
尘光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大驾光临小观,不知有何贵事?”
霍西亭对着简陋的观中陈设仔细打量一番,心想,这样的一座道观,想必观中道士的修为必然有限,更别说观星断宇的能力,反而下定决心的问道:“观里有谁懂得天象之术?”
那住持知道近日霍西亭与承恩道师正为了天象之说而闹得不可开交,自己不过是几扇门板围起来的小道观,万万禁不起这等大风大浪的摧残,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