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冷淡下来,“起来了,赶紧跟在官兵后边回去。”企图以此威吓傅家宝,省得他在这个时候还犯懒。
她不知道,因为前头几次她打傅家宝时都是笑吟吟的,在傅家宝看来,林善舞神情冷淡就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至少不会打他。想到林善舞兴许抱了他一夜,傅家宝脸又红了,立刻从林善舞怀里坐起来。
随后,傅家宝就被她扶着坐上马,他忍不住回头看她,“那你怎么办?”
林善舞:“我回村子。”
傅家宝又看她,“走回去?”
林善舞抬头看他,“不然呢?”
傅家宝又挣扎着要从马上下来,被林善舞阻止了,她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有马,怕是连这片林子都走不出去,要是半道上晕倒了,成了这林中野狼的腹中餐……”她斜眼睨着他,“你想让我变成寡妇?”
林善舞不知道,在傅家宝眼里,她这副斜眼看人的样子比以往更添几分妩媚的风情,他站在马上,居高看着这样的林善舞,忍不住呆了一下,回过神来才慌忙抓住缰绳,用力拍了一下马,马儿驮着他嘚嘚嘚往前奔,那背影瞧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善舞见傅家宝招呼不打就骑马跑了,微微拧了下眉,有些苦恼,“看来以后还得教他礼节。”她转身循着乐平村的方向走去,心道:傅老爷瞧着是个正派人,也不知怎么教出这样的儿子。好在那马儿识路,傅家宝就算晕倒在马上,那马儿也会带着他回乐平县。
林善舞快步往乐平村赶去,与此同时,一队兵士跟随着一名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走进了山寨之中,那些兵士将被关在山寨里的人救出来,而那名男子却在观察那些倒地的山贼,以及周围的环境。
见他拧眉思索,跟在男子身后的一名心腹侍卫好奇道:“王爷,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越百川眼睛依旧盯着地上的那些痕迹,若有所思道:“这些痕迹,可不像是普通人能弄出来的。”他从那些凌乱各异的脚印里,分辨出一对轻盈娇小的印子。
越百川喃喃道:“应该是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能力敌十几二十个山贼?除非……”
却在这时,有人禀报道:“王爷,那些山贼一共抓了十三名男子,还有五名小童,四名女子。”
******
那匹马带着傅家宝慢慢走到了山脚下,此时前来剿匪的官兵正往山下抬救出来的人质,这些人大部分被饿了好几天,虚弱得连路都走不了。
这些被抬下来的人就暂且放在山脚下的土路上,一名官兵正拿着一本册子校对名字,傅家报官以后,这事儿就闹大了,乐平县中,家里有人外出未归的,纷纷提心吊胆地报了案,名字对上的,官差便让人将他们抬回乐平县县衙,等着人认领,其他人则盘问来历姓名再一一送归。
官差翻过一页,大喊一声,“傅家宝!”
“在这儿……”
不远处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只着里衣,鼻青脸肿的男子骑在马上慢悠悠地过来。
官差盘问一遍,傅家宝张嘴就是瞎话,说自己也是被山贼捉上山,还被痛打了一顿,官兵来剿匪时他趁乱逃下山,还捡到一匹马,却不敢现身,躲在现在才敢出来。
官差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见他如此凄惨,倒没怀疑,只道:“马匹充公,你跟着我们回去。”他以为这马是剿匪时从那些山贼手里跑出来的。
不过官差倒也并没有立即拿了他的马,只让他骑着回去,等回了家中安置好,再将马匹送回县衙。
傅家宝一副感激模样连连点头,其实心里怎么想大抵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了。
他骑马跟在官兵后头,晃晃悠悠地往乐平县走。身上还是难受,只能半趴在马背上,心想这回乐平县的路怎么这么远。
他不想睡觉,眼睛四处乱转,这才发现身边跟了个人,个头娇小,蓬头垢面,衣裳也破了一块,见他看过来,腼腆地笑出一口白牙。
是那个被他救下的少女。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傅少爷,我能跟着您回去吗?”
傅家宝莫名其妙,“你不回家?”
那少女闻言,失落地垂下了脑袋,“我是个孤女,又被山匪抢过……”
傅家宝明白了,有些同情道:“那你跟着我回去吧!”见少女感激地冲他笑,他立刻道:“可先说好,到了我家是得干活的,别觉得自己可怜就能白吃白住。”
那少女立刻点头,面上满是感激,倒叫傅家宝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他转念一想,又理直气壮起来。要不是媳妇刚好赶到,本少爷早就被那些山贼给打死了,本少爷豁出命救了她,还收留她当个丫鬟,已是大恩大德,多少人想进家里当丫鬟还进不来呢!
于是就理所当然地使唤起来,“快给本少爷牵马,我得赶紧回去。”
这一路行得慢,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日头高高挂起,傅家宝身上的伤被太阳照得发疼,才看到了乐平县的大门。
傅家宝一眼就望见了焦急地等在城门口的傅老爷,见到傅老爷担忧地奔过来,傅家宝心里莫名有些酸涩,但是在发现辛氏也跟在他身边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