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赵玲慧是做不到的,第一她没有三宝的设计天分,第二她的缝纫技能为零。
但赵玲慧其实已经打算好了,她经由堂姐赵珍珍介绍,认识了服装厂的副厂长郭大姐,十分顺利的进到了服装厂的成衣,自己的店铺费用低,定价比百货商店稍微便宜一些,也不要成衣票,开业以后生意居然还不错。
赵玲慧不会设计衣服,也不会做衣服,但她审美能力还是有的,以前在排球队的时候,每个月发的补贴不多,队里吃饭住宿都不花钱,大都花在了购置衣物上。她的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虽然力气很大,但其实很瘦,天生是个衣架子。
她穿着一件黑灰色的呢子外套,格纹长裤,剪着利落的假小子头,本身就是一个活招牌。
“珍珍,糖糖的大名起了没有?”
这一天是周日,郭大姐带着继子和自己的儿子小福上门来做客。
赵珍珍一边包馄饨,一边笑着说道,“起了,文广为了给糖糖起名字,查了好多书,取了很多都不满意,最后还是听我的,大名就叫王娜娜!”
郭大姐笑着说道,“这名字好,好听好记也上口!”
赵珍珍笑了笑,问道,“小福他爸爸的工作还顺利吧?”
郭大姐点点头,说道,“他那个人懒散惯了,现在已经在文化局适应过来了,其实比起厂里,文化局一点都不忙!”
本来郭大姐和丈夫孔云涛在惠阳生活的很好,惠阳虽然是个县城,但生活还算便利,夫妻二人的工作都不累,压力也不大,收入不算低,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但去年白云凯的父亲突然中风了,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了,孔云涛是独子,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远嫁到外省了,另一个也还没退休,平时工作也很忙,在这种情况下,郭大姐两口子只能选择调回平城了。
从平城调到县城容易,但从县城王上调是非常难的,合适的岗位更是可遇不可求,甚至有时候要靠运气。赵珍珍为他们夫妻的事情,也颇费了一番功夫,郭大姐的岗位还好说,进不了市政府,厂矿企业相对容易些,服装厂只有一个副厂长,郭大姐就去了服装厂当副厂长,主抓销售。
孔云涛在惠阳只是广播站的科员,论级别还不如郭大姐,但他这个人十分自由散漫,摄影本来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但因为在报纸期刊上发表了不少作品,经常不请假一出去就是四五天。他经常这样的人去不了厂矿企业,一般的机关单位也不行,赵珍珍想来想去,觉得唯有文化局比较合适,就托关系把他调进去了。
“追追,小福,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饼干啊?”
三岁的小福正在玩儿四宝的魔方,他摇摇头,指着哥哥说道,“我不饿,哥哥饿了,哥哥长高高,哥哥要吃很多!”
郭大姐的继子追追现在已经十来岁了,个子长高了不少,但性格还是有点腼腆,能看出来,他和小福的感情很好。
追追看了弟弟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赵阿姨,我不饿!”
赵珍珍笑了笑,擦干净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饼干,递给了四宝,“你给大家都分一分!”
四宝点点头,撕开饼干问道,“妈妈,大哥二哥三哥吃不吃啊?”
大宝和二宝都在楼上学习,三宝也在书房写文化课的作业。
赵珍珍摇摇头,说道,“不用分给他们,馄饨已经包好了,马上要吃饭了,你们也少吃点啊!”
四宝刚才扫了一眼,一包饼干有三十片,他本来打算一人分十片片,既然妈妈说要少吃,那就改成五片好了,剩下的他收起来明天再吃。
小福虽然说不饿,还是很愉快的接过了五片饼干,小手抓着很快吃完了,追追将自己剩下的一块儿又递给他了。
秦招娣炖了一锅鸭子,炒了几个菜,再把虾仁馄饨煮好,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一桌子。
吃过饭后,大宝二宝继续上楼用功,三宝和四宝午睡,追追也跟着去了,郭大姐把小福哄睡后,和赵珍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
“珍珍,你说,现在的政策应该不会再变了吧?”
赵珍珍愣了一下,放下茶杯说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郭大姐笑了笑,说道,“上个月我去上海出差,特别留意了一下,那边的商业总体发展比咱们这边强,但街面上的商店都是国营的,私人还不允许开店,比起来咱们这边就灵活多了!”
赵珍珍笑着问道,“你想开商店?”
郭大姐摇摇头,说道,“不是!是云涛的想法,他这个人在惠阳窝了这么多年也没着急,回到平城后反而着急了,说是升官无望了,就想多挣点钱,文化局是清水衙门,他那些作品刊出来稿费也很有限,就想开一个照相馆,正好他家的老房子临街,改成门面房就行了!”
赵珍珍回答道,“你放心,政策是没问题的,不过,有文件规定,国家公职人员是不允许兼职干个体的,他想开照相馆,就得把工作辞了!”
孔云涛的级别实在是太低了,在惠阳县广播站是个普通的科员,调到平城文化局的同等职位就是办公室的干事,文化局的干事基本上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青人,他都四十了,再加上工作不爱表现,升职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