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找过来了。
张春明的父亲张军一进门就高声嚷嚷,“一个劳改犯的小兔崽子,怎么下手这么狠,你看看我们明明的头,哎呦流了好多血,幸亏被路人发现得早啊,要是晚了估计会出大事情的!”
赵珍珍看了一眼建民和建国,建民仍旧保持沉默,但王建国却立即说道,“妈妈!张春明说爸爸是坏蛋,说爸爸是犯人!他就该被打!”
赵珍珍把挎包放下,松开牵着四宝的手,不卑不亢的朝门外迎过去,说道,“这位同志先别急,七八岁的男孩子正是调皮的年龄,他们之间有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先坐下来再详细说吧!”
说着倒了一杯水饭放在桌子上。
张军本来已经做好了吵架的准备,但赵珍珍这么客气,他虽然还很气愤,但还是依言坐下了。
赵珍珍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王建民和王建国的妈妈,是平城大学工作组的副组长,请问您在哪里高就?”
张军一愣,工作组的威名谁不知道?他疑惑的看了儿子两眼,不是说这家有下放的犯人吗?怎么会是工作组的领导?他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笑着说道,“咱们是粗人,谈不上高就,我在洪兴机械厂工作!”
赵珍珍点点头,说道,“是吗,洪兴机械厂我知道在东郊,那你每天早上要跑几十里路来送孩子上学也是很辛苦啊!”
的确如此,为了送儿子上学,每天张军都要额外早起一个小时。其实他们机械厂也有子弟小学,但第一教学质量不算太好,第二张春明虽然聪明,但实在是太淘气了,一连惹了好几次祸端之后,和同学们相处的也不是很愉快。
张军两口子早就想给儿子转学了,平城这么大,好的小学也不少,尤其是平城大学的的附属小学很好,但没有门路压根儿进不去,幸而几个月前堂弟刚结婚了,新娘子刘新兰在制药厂工作,丈母娘就在平城大学的后勤上工作,他们两口子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带着礼物上门拜访,没想到真把事情办成了。
张军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吗,做父母不都是这样。”
赵珍珍点点头,说道,“对,都是为了孩子!我的前夫原来是平城大学的副校长,不过现在的确是被下放到了农场,也是因为怕孩子受牵连,我已经和他划清界线离婚,这样孩子也算是跟他们爸爸划清了界线。建民他们班上这种情况的也不止我们一家,但在你儿子转来之前,无论是老师也好,同学也好,还从来没有过拿这个事情嘲笑我们建民建国的!而且我们建民从小聪明要强,在班里也是班长,你儿子单单这样挑衅他,是什么心理啊?”
张军被说的哑口无言。
的确,他的儿子虽然聪明,但同时嫉妒心也特别强,尤其是对那些比他还要优秀的同学,若是学习上比不上,肯定要在其他方面找茬儿。
一直站在爸爸身边的张春明突然说道,“爸爸!我脑壳疼!”
张军赶紧扭头看了一眼儿子缠满纱布的脑袋,忽然想到今天的目的,是要给儿子讨回公道的,不管怎么样,王建民拿砖头把儿子打伤了,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毕竟是砸在了头上,今天必须给他一个说法!工作组的人也不能不讲理吧?
张军冲赵珍珍一瞪眼,说道,“其他的废话不用说了,你儿子打了我儿子,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赵珍珍摸不清他的诉求,反问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想让我们怎么办?”
张军还没说话,张楚明在一旁开口了,嚷嚷道,“必须让王建民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给我道歉!而且还要写检查书交给老师!”
赵珍珍瞄了一眼那个胖乎乎的有些不讲理的张春明,忽然想起来大伯家的堂哥来,也是一样的霸道,一样的不依不饶。
张军对儿子的提议很赞同,而且还加了一条,“除此之外,还要赔偿我们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一共五十块!”
赵珍珍扯了扯嘴角,除了医药费她可以赔,前两个条件都不可能答应,她这个人做事一般是先礼后兵的,既然这两人不识好歹,那她也没办法了!
刚才建民已经小声把事情告诉他了,当时他们是在一条胡同的拐弯处,他当时用砖头砸张春明的时候,根本没有路人,一直到他们跑出胡同口也没碰到人,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不承认,谁也没法作证。
赵珍珍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说道,“张同志,归根结底这件事的源头在你儿子身上,那么多同学,为什么只有他讽刺我们建民?教孩子可不是只要学习好就行了,还有做人最基本的道德!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儿子砸了你儿子,有证据吗?”
张军愕然,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赵珍珍。
赵珍珍又笑了笑,说道,“如果是私下里道个歉那倒也可以,医药费也可以赔给你们!”
其实张春明的伤只花了两块五的医药费,即便是后期还要换两次药,统共五块钱顶天了,五十块是张军一个月的工资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赵珍珍开出的条件也算是不错了,正要答应,不省心的儿子又开口了,“不行!王建民必须当着所有同学的给我道歉!”
王建民一直绷着小脸,此刻也怒了,说道,“我不会跟你道歉!而且也不会让妈妈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