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心疼孩子,把孩子接到身边也无可厚非,正好能光明正大和甜甜培养感情。她心里难受,但转念一想,母亲说的也有道理,姐姐和姐夫根本给不了甜甜好的生活,还不如到有钱人家当女儿,总比在农村当野丫头强。
她对自己有信心,一定能考上政法大学,到时候在政府部门工作,何愁找不到接触甜甜的机会。
她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点头,“这就对了,一个没人要的野丫头,哪有你考大学重要。”夏母见小女儿脸色阴郁,只当是舍不得孩子,没有多想。她拉着小女儿坐下来吃饭,脸色不愉看着让她被人戳脊梁骨的大女儿,作为女人不会生孩子,幸好女婿穷,要不然准和她离婚。
夏父夏母动筷子,几个小的才往碗里拨拉饭菜。夏芒早就习惯母亲不阴不阳没好脸色看着她,因为她不能生孩子,让母亲在厂子里没脸,在邻里中抬不起头。不能生孩子她能好受吗,顶着的压力比谁都大,走到哪里都被人指点,结过婚没有生孩子的人不愿意和她走在一起,怕传染上不能生孩子的病;有一个女儿的人更不敢和她走在一起,怕生一串女儿;生儿子的人和她走在一起,说她心思敏感也成,反正就听出浓浓的讽刺。
“二姐,我听李奶奶说你要带着志刚哥复习,不如你也带上大姐!”夏小弟扒了两口饭,眼珠子骨碌转一圈。“老是听妈说二姐比不上我聪明,但是比大姐聪明,我想着既然都是爸妈生的孩子,脑袋瓜子相差不到哪里去,既然二姐信誓旦旦能考上大学,大姐脑袋瓜子再笨,也能考卫校吧!”
夏母:“…”糟心玩意,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拆台。大女儿要是敢这样说,早就抽她了,可儿子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疙瘩,舍不得打,只能骂一句,“你奶奶个熊,吃饭。”
夏果果一口气闷在胸口窝里,虽然在妈心中她排在大姐前面,也不能踩她捧小弟。
夏小弟‘哦’了一声,眼巴巴等着二姐回话呢。
可惜一顿饭吃完了,夏小弟也没等到答案,二姐被妈拉走了。以夏小弟对他妈的了解,肯定去训斥二姐把宝贵的资料和志刚哥分享着看。
楚尘收拾碗筷的空隙对夏小弟眨眼睛,夏小弟对姐夫挑眉。
“你俩眼皮子抽筋啊!”夏芒嫌弃地推小弟,让他到楼下玩,别站在大门口碍事。
夏小弟撇撇嘴,头发长见识短,没见他和姐夫进行男人间的沟通吗?真是白心疼大姐了,竟然敢嫌弃他。
夏芒见小弟哼一声,丢给她一个后脑勺,真想抽他。她在外边刷碗筷,催促丈夫,“你赶紧洗澡,我赶着上班呢!”
“嗯。”楚尘闷闷的端着一个盆,倒了点热水,又放多些凉水,到客厅里抹个身子。
“夏芒,你还没去上班?”
“碗筷洗好了再去,不差这点时间。”夏芒欠个身子,让人过去。
陆陆续续有好些人到楼下乘凉,不到三分钟,丈夫就从房间里出来,“你晚上和小弟挤在一起。”夏芒左思右想,心里不得劲,留着丈夫一个人在客厅睡觉太危险。“夜里小妹叫你伺候孩子拉屎撒尿,你就当自己睡死过去,装作没有听到,知道吗?”
楚尘‘嗯’了一声,此刻天空变得暗沉,晚上七点二十。
俩人下了楼,让下面在树底下乘凉的人去洗澡。夏母脸色不好看带着二女儿走到人群中,被李奶奶恭维几句,脸上立刻笑出了花。
“你家果果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人,当了大学生,给你找一个好女婿,再给你生一个聪明伶俐的外孙,你就在家里等着喝女婿酒…”
其他人站在下面没事干,也凑趣说了几句好话。夏母听到有前途的女婿,没有外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听到有人说她外孙如何如何优秀,她的心飞起来了。依然认为二女儿被李奶奶下了套,才会答应和志刚共享资料书。二女儿亲口答应的事,一顿饭的功夫,整栋楼的人全知道了,她又不能反悔。
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女有好几年没有读过书,学的知识全都还给老师,他们又有稳定的工作,想要参加高考,势必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肯定会耽误工作,到时候再考不上,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就歇了参加高考的念头。
因此夏母担心好多人都来问二女儿借阅资料书的事情没有发生,正热火朝天和大家伙聊天呢。
从家里到厂子里有一段路的距离,以前夏芒乘着天亮赶到厂子里,今天被事情耽搁走晚了。大批知青回城,市里的治安不太好,楚尘怕她路上遇到危险,蹬着岳父的脚踏车送她到厂里。
俩人被生活的琐事磨的没了沟通的**,只要张口,围绕的全是房子的事。她不知道自己真不能生,还是长期白夜班颠倒的缘故,亦或者自家男人矫情,他们结婚就住小厨房,小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床稍微一动就发出咯吱咯吱声,他家男人不太热衷做那档子事,害怕被人听去,脸皮子比身为女人的她还薄。
好多夫妻住客厅,都能生几个孩子,轮到她这里倒好,有房子住都生不了孩子。
夫妻间的这档子事她开不了口和外人说,也不知道其他人家和她的情况是不是一样。
“纺织厂里新建一栋职工楼,大概下年这个时候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