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宠,很少有太太、小姐和她在一起说话。她们碍于慧敏父亲的地位,上前和她打招呼,然后离去。
彤慕和楚尘两人立在角落里,大人物聚集的地方不是小人物该去的。旗袍紧贴腰身,两边开着劈叉。彤慕抬头望着楚尘,他的目光没有盯着远处的女子,算他识趣。她看了一圈子,宴会中只有她和慧敏穿着封建的襦裙。
“彤慕夫人,少奶奶邀你说话。”圆圆说道,没有女子围着少奶奶,少奶奶自己坐在那里实在尴尬。
彤慕走到慧敏身边坐下,她的眼睛没有离开楚尘,这么多浪漫柔美的姑娘,阿尘隐于黑暗中,也是闪亮的人。
“浪漫风趣的绅士喜欢新时代的女性。”短短几年时间,世道变了,她们这样老派女子变成被休弃的糟糠妻,慧敏是幸运的,她的丈夫心里只有她。
彤慕时常害怕自己被楚尘抛弃,她是格格,舍弃了自尊,迎合爱人。丈夫懂得分寸,没有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如现在,她不喜欢穿旗袍、佯装,丈夫并没有强迫她。“或许。”
文泽和文柯跟在文中军身旁接待客人,有威望的华国人和洋人聚集于此。
“老兄,好手笔。”汪军感慨道,和人一样高的画像摆在正厅,这人太不要脸了,向他们示威。
客人们三三两两上前观看,感慨文中军威武、雄壮。他们眼热,也想弄一幅画挂在客厅,特别有面子。
文中军豪迈大笑,这副画给他挣足了面子。有人打听画师是谁,文中军装傻不答,他要的就是万中无一。如果楚画师让人挖走,给别人作画,他宁愿毁了楚画师,也不让世间出现第二幅画。
“贝勒爷。”敬玉指着远处的女子,这不是彤慕格格吗?她怎么在帅府?
奕继点头哈腰接待宾客,他瞥着远处的女子,是他的前未婚妻,难道她坐了文中军的姨娘?被那个魔术师抛弃。心高气傲的格格,一开始恨她让自己失去了面子,后来娶了婉月,所有的恨与怨烟消云散。
奕继决定两人分头行事。
阿喜没有资格参加宴会,她到厨房偷了一些好吃的,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慢慢享受着美味佳肴。
“阿喜~”
阿喜下了一跳,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她捂住脸慌忙逃窜,偷东西被抓了,千万不要打脸。
一盘子水果、蛋糕盖在敬玉脸上,他扯住阿喜,捂住阿喜的嘴,“我是敬玉。”
阿喜停止挣扎,示意他放手,听着声音,的确是敬玉。
敬玉让阿喜不要大呼小叫,他擦干净自己的脸,“阿喜,你怎么在这里?”
阿喜述说一路心酸,她又当丫鬟又当小侍,伺候楚尘。
这丫头皮肤比以前白了,脸变的圆润了,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受到虐待。敬玉怀疑阿喜的说辞,这丫头性格越来越马大哈,一点也不像受过苦的人。
在敬玉怀疑的眼神中,阿喜承认楚尘对她这个大丫鬟还不错,“我和格格跟着楚尘到大帅府混吃混喝,你知道我家王爷和福晋在哪里吗?”
“不知道。”敬玉失落坐在地上,“我和贝勒爷也不知道王爷福晋的下落。”
阿喜顺势坐下,“我家格格身上带的钱财全花完了,坏男人只顾着风流,也不知道挣钱。”
“我家贝勒爷和福晋每天过着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生活。你们现在住在帅府,不知道外边的世道乱成什么样子,狗贼手下的兵每日搜查,搜刮老百姓财物,街上每天都有人被强行说成满清贵族,被乱棍打死。”敬玉每夜睁着眼睛不敢睡觉,只要一闭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尸骨遍地的场景,每夜做噩梦,贝勒爷、福晋被狗贼害死。
有了对比,阿喜才知道自己过的生活多么好。楚尘老是缠着小姐胡闹有些过分,但是楚尘没有让她们吃苦。
……
该来的总会来,楚尘脖子上架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奕继贝勒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奕继拉着到角落里,今日是狗贼的生日,他混进来取狗贼的狗头。
“画师,宴会开始了,二少爷期待和你共舞。”下人找了一圈子,总算找到楚尘。
奕继神情紧张,死对头出卖他,他必会葬生帅府。“我死了你也别想活。”拉着这个人一起死,值了。
“这就来。”楚尘整理一下衣服,“这个小侍太莽撞了,冲撞我还好,冲撞了贵客如何是好。”
奕继松开手,低着头,“画师说的对,小子这就下去领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楚尘嫌弃推来奕继,“让开,没看到二少爷找我有事,别挡道。”
“是。”奕继扶着胸口,楚尘给了他一个东西,他弯着腰跑出大厅。
今日各方势力都来了,鱼龙混杂,下人们招待不周,管事的忙的晕头转向,没时间管下人。
下人们带着楚尘到了舞池,二公子就像花孔雀一样扭着腰跳舞。洋人们和新派人士也步入舞池,随着音乐有节奏舞动腰肢。
“要说啊,洋人真会玩,我们这群老家伙只能跳节奏慢的舞蹈。”文中军搂着茉莉进入舞池。
其他人邀请身边的舞伴纷纷踏入舞池,现在是新社会,要抛弃传统思想,接受外来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