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借钱,还有直接让我们向法院申请清盘的。”
“刚才一上班,好多人说要辞职。现在主席也联系不上,怎么办呀……”
明晞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外部抗议者声音不停,内部员工又集体闹离职,所有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束手无策。
明晞强撑住办公桌边缘,心里不断暗示自己要冷静、镇定。她说:“长明是明家三代人的心血,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它走到清盘这一步的。”
“可是……”
“你去联系相熟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长明不会逃避问题,会对此次明水涧工程事故负责到底。”明晞说,“另外,你去联系我舅舅……”
“我刚才想起要跟您说这件事。”助理更急了,“总包方那边今早上给我打电话,说一个星期以前就联系不上明总工了。”
“什么?”明晞脸色白了白,心头某种不好的预感逐渐浮现。她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
“是真的!”助理带着哭腔道,“现在外面好多人都说楼房倒塌是因为施工方偷工减料,明总工擅自修改了施工方案,出事就挟带公款私逃了!”
明晞身体晃了晃,险些倒下。
助理焦急地问:“怎么办呀明小姐,集团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你让我想一想……”明晞整个大脑都在晕眩,“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她手边碰到遥控开关,电视打开,画面正是昨晚酒店声势浩大的婚礼现场,工程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记者对韩舒曼进行了采访。
记者问:“林氏与长明关系一直交好,您对这次明水涧工程事故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舒曼绷着一张脸,语气冰冷,“我们和长明只是企业间正常合作关系,并不存在因为私下交好就故意偏袒的说法。林氏在挑选合作伙伴上一直十分谨慎,为的就是确保每一桩工程的安全和质量,绝不会为了赶工期而做出疏忽楼房本身的事;后续我们集团内部也会对工程安全加以严查,并考虑中止目前与长明正在进行的合作企划。”
记者道:“但今天是两家婚礼,长明千金和您的儿子也是外界公认的未婚夫妻……”
“婚礼不是没办成吗?没办成就算不得是夫妻。”韩舒曼拧眉道,“再说了,我是不会允许这样私生活混乱,企业背景存在重大问题的女孩子嫁进我们林家的。”
保镖在两旁开道,韩舒曼在助理和林文枫的搀扶下走向酒店外等候的轿车。
记者追上去,不依不饶地问:“您说明小姐私生活混乱,具体是指哪方面呢?可以详细说说吗?”
林文枫冷笑了下,对记者意味深长地道:“具体有多混乱,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她本人和沉河总裁。”
画面最后是林文枫讽刺的嘴脸,隔着屏幕,也不忘向她补上最后一刀。
助理怕她看了心里难受,赶紧把电视关掉,愤愤道:“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不帮忙就算了,还要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助理扶着明晞的胳膊,试探询问:“明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明晞对她勉强地笑了下,算作安抚。长明眼下这样的情况,不管是韩舒曼还是其他与长明有过合作关系的企业,为求自保撇清关系是意料中事。
这个圈子里向来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一沉百踩,最常见不过。
只是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婚礼取消,她心中某处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桌上手机在震。
是纪嘉昀打来的。
他原本在昆城,长明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纪嘉昀应该也已经知晓情况。
明晞摁下接通键,“爸爸?”
纪嘉昀在那头说:“小晞,你妈妈在医院,你赶紧过来一趟。”
婚礼当天下午,明湘雅收到下面的人汇报无法联系上明平峰的消息,便立刻启程去机场截人,但赶到时明平峰已经离境;随后没多久,明水涧大楼轰然倒塌,事情闹得天翻地覆。
不会有人比明湘雅更清楚目前集团内部的情况,明水涧事故发生后,长明股价持续下跌,市值一夜之间蒸发了数十个亿;工程项目投入的资金、后续的退款赔偿、供应商尚未结余的尾款,银行融资贷款……每一项都足以把他们压垮。
事故发生到现在,明湘雅一直在试图联系可能给予长明帮助的人,委托助理预约各大银行家见面,但得到的均是拒绝。
给了明湘雅最后一击的,是韩舒曼在婚礼现场的采访言辞。
明晞匆匆赶到医院时明湘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人还是很虚弱。
纪嘉昀扶她从床上坐起,给她喂水。明湘雅望向他,很淡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纪嘉昀说:“这么多年夫妻,就不要跟我说这些话了。”
明湘雅看着面前的男人,眸光有片刻无言的安静。她微微翕唇,似是想对他说些什么,明晞从外面进来。
明晞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睛泛了红,“妈,你怎么进医院了?”
明湘雅安抚道:“心脏不太舒服,休息一下就好,是医生小题大做了。”
纪嘉昀拧眉,“医生刚才吩咐过让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