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他心头, 只能徒劳蹬着两腿拖拽着身子往后退。
顾霭沉视线落在地上的药丸,皮鞋碾上, 把两颗药踩得稀碎。
他弯腰, 提着林文枫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神情冰冷:“你刚刚说要对她做什么?再说一次。”
几个狐朋狗友看见自己兄弟被打,忙上前道:“不是,你他妈谁啊你?”
包房内凌乱一片,经理赶来劝阻,被萧辞拦下。
跟在顾霭沉身边那么久,萧辞多少清楚他的脾气。
平日里看着清冷寡淡好像对任何事都毫不在意的人,触及原则底线, 他半步也不会退让。
况且在这种地方场合,顾霭沉自有分寸。
混乱之中,有人认出了顾霭沉,低声提了句“沉河顾总”,与林文枫同行的那群人顿时没声了。
近几年沉河发展势头强劲,大有取代国内几大老牌企业坐上龙头之位的趋势,谁碰上都得顾忌三分;且业内早有传沉河总裁来头不小,沉河之所以能发展如此迅速,免不了背后有立标集团撑腰护航的关系。
立标老总也不是好惹的,暴脾气远近驰名,贸然得罪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在场的都是些和林文枫半斤八两的纨绔子弟,同一个圈子里,有了塑料姐妹情,就会有塑料兄弟情。
大企业之间来来去去交往合作的总共不过那几家,谁都不愿意当面把人得罪了,省得以后生意场上狭路相逢,平白无故给自己添堵。
顾霭沉拎着林文枫的衣领,侧头对萧辞说:“让其他人出去。”
包房内清场,门合上,剩下两个男人无声对峙。
顾霭沉松了手,林文枫衣衫狼狈,满鼻子是血,磕磕颤颤地指着顾霭沉说:“又是你,上回在澳门碰上就觉得你和我未婚妻早就认识。怎么,你是她旧情人?心里不服气她马上就要嫁给我了?你他妈知道我是——”
林文枫话没说完,鼻子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他摔坐在地,疼得面部扭曲狰狞,发不出声音。
顾霭沉走近一步,林文枫便惊恐地后退一步,退到角落里,无处可退。
顾霭沉提着林文枫的衣领,强行把他从地上揪起,压在墙面。
林文枫胸腔剧烈起伏着,呼吸困难,惊恐。
血淌在顾霭沉的手背,沾污了白衬衫的袖口。
顾霭沉眼神冰冷,“疼吗?疼你也给我忍着。你们林氏建材从几年前起目标就一直投向海外市场,只可惜有那个野心没那个实力,屡屡投资失败,遭业内诟病。”
“为了打开海外市场,你们迫切需要长明的合作案,靠联姻来促成两家的合作关系。”
顾霭沉看着面前胆怯懦弱的男人,唇角扯出一丝冷笑,“原本我以为你至少会有点本事,没想到不过如此。”
他松开手,林文枫瘫软跪坐在地,冷汗涔涔。
顾霭沉视线落在地上碾碎的药丸,心头怒意未消。
“你配不上她。”他冷声对林文枫说。
顾霭沉离开包房,萧辞顺着门缝往里看了眼,林文枫还瘫坐在地上,鼻子身上都是血,吓得脸色青白。
萧辞询问:“顾总,是否需要我去和负责人私谈,今天的事情不方便外扬。”
“这里是朋友的场子,经理知道该怎么处理。”顾霭沉拿纸巾擦去手背血迹,“至于林文枫,他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上了车,顾霭沉脸色依然是紧绷的。
刚才萧辞在场,林文枫和那群狐朋狗友干的混事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让萧辞略微意外的是,顾霭沉竟然真的会为了那个女人和林氏小开动手。
他最初以为,老板只是一时兴起,想和女人玩玩罢了。
毕竟以顾霭沉今时今日的身份,不说他自己想找,赶忙着倒贴的女人并不少。
萧辞总觉得,顾霭沉和那女人的关系不是表面看来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