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
“我吃不到了,但是你们能吃到,剩下的人能吃到,那我就算是死了,也高兴!”
“好好活着,帮我看看,咱们华国以后是个什么样。”
念完了,结束了,广播没有再发出声音了。
一些病房里,陆陆续续传来了啜泣声。
这些都是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病人,更加能与那个为国捐躯的战士产生共鸣。
在他们放弃生存的时候,一个已经死去军人的遗书却在告诉他们,他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什么,他希望剩下的人能够活着。
这里的人都不是冷血动物,本身就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听到这话,原本的漠然与寂静,都转化为了哭声。
301病房里,两个清醒的中年人刚红了眼,就见着之前那个十分不好相处的怪脾气老头半坐着,手死死攥住心脏位置的衣服,哭的肝肠寸断。
他哭的太厉害了,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脸上的悲沧与痛苦简直要整个的泄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看着那个老人哭了许久。
等到之后,他们已经成了忘年交,一起出院的时候才知道。
他有三个儿子,全都死在了战场上。
他家里还有钱,但他不想花,还有粮食,但他不想吃,儿子都死了,他一个人还有什么盼头。
之后得了病,知道军医院试药,他就过来了,打算死在医院里,好歹有人收尸。
可听到那封信,老人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三个儿子。
他们死之前想的是什么呢?
是不是在想,如果我的死能换来家人的平安,那也是挺不错的。
他要活下去。
活在这个他的儿子们用死亡来守护的国家。
——
还是个小孩子的付十二勉强读完了这封信,一关了广播眼泪就再也克制不住的落了满脸。
“他、他好可怜。”
段青恩拿起了那封信,顺手掏出手帕给小孩子擦了擦泪:“别哭了,这些都是假的。”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付十二茫然的睁大了泪眼:“假的?”
“喏。”
段青恩用食指轻轻在信上挂了挂,手上露出了墨迹来,“墨迹未干,这封信是刚刚才写好的。”
付十二克制不住的抽噎着,“可、可是……”
可是写的真的好真实呜呜呜。
“这些病人自己不相信自己能治好,也没有求生欲望,长此以往不太好,这封信是我写出来,让他们能被激发出求生欲的。”
说白了,就是一大碗鸡汤。
这年头,谁还没有个家人朋友上战场的,就算是没有,一个已经战死的军人遗书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他们这些还好好活着被治疗的病人怎么还好意思等死。
付十二呆呆的看着段青恩,震惊的打了个哭嗝:“老师写出来的吗?”
“可是这不是骗人吗?”
“偶尔,一些人还是需要善意谎言的。”段青恩慢条斯理的将这封信折好了,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何况我们只说这是战死的军人写的遗书,又没说遗书是真的。”
“战死的军人本来就有遗书,只不过他们信里的内容不是这些而已。”
如今的人就算是心里是那么想的,信上也写不出来,顶多写写要是自己死了,记得给他们上坟,家里媳妇改嫁,孩子就让父母多照看之类的。
还有也会写临死都没娶媳妇,希望父母能买个纸人烧下来,就当是他的媳妇了。
这样的信是真情实感,却不是鸡汤。
付十二慢慢消化着这些信息,眼神还懵懂着。
段青恩笑着又摸了摸他的头:“乖了,别伤心了,答应老师,这些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就算是还在茫然中,付十二也依旧乖乖的点了点头,“十二不说。”
——
一直到药剂试用完毕,宣布的确是没有多少副作用,并且十分有效后,段青恩开始大量制作药物运往战场。
原本那些受伤之后可能会因为感染死去的军人们被这些药剂保住了命。
而与此同时,华国有一种神奇注射药剂的事也传了出去。
因为华国还在战乱,因为这些药剂不对外出售,只供给他们自己的军人,其他国家也就只能眼馋。
更眼馋的还是敌方。
按理来说,他们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应该吊打华国物资才对,毕竟华国之前被他们占据的地方也不少,能赚到的钱早就赚了。
但偏偏,华国军人盖着厚实的棉被,吃着十分抵饿的压缩食物,偶尔还能吃个肉罐头,受伤了有军医院照顾,感染了有神奇的药剂。
他们那边越打越强盛,自己这边越打越士气低落,这还打个屁。
最关键的是,最近华国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报纸上越来越多的刊登出了一些军人的遗书或者临行前给家人的信。
一个个写的要多么感人有多么感人,看似是在写【我死了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们好就行】,实际上就是在说【打仗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如果打输了,咱们全国人一块玩完,与其坐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大家一块冲上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