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会想想母亲都是为了自己好,是为了让他成才,让他继承父亲的一切。
但眼看着段青恩在盛京中名声越来越大,满盛京的郎君都追随他,他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夸赞,段青松就坐不住了。
因为是忠义侯府的女儿嫁过来,今日宾客甚至还有其他侯爵府上的人来。
段青恩越是风光,他心里就越是憋闷,方才又喝了酒,现在就忍不住了。
他拉着苗氏,问她:“母亲你跟儿子说,说你要给大哥找个拖后腿的妻族,可你看看,看看有多少高门因为大哥与侯府联姻来吃酒的,这些以后都是他的人脉啊!!”
苗氏又气又急,连忙拉着儿子的手往走廊走,“你小声些!!若是被人听到,我们就完了!”
“完了!我早就完了!”段青松撒开了亲生母亲的手,醉醺醺又晃晃悠悠的往自己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念叨:“摊上你这样的母亲,我早就完了……”
“母亲你且瞧着吧,只要段青恩活着一日,我就一日出不了头,你若是真为了我好,就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说什么胡话!!”
苗氏站在原地,吓得恨不得长个三头六臂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见没人才放心了一点,瞧着儿子踉踉跄跄离开的背影,气的差点没哭出来。
她一心为了这孩子,他怎么就是不懂呢!
段青恩在人群中交杯换盏,却也没错过这对母子之间的不愉快谈话。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笑容更大。
“恩哥儿,瞧你,娶个媳妇,高兴成这样,来,我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段青恩举杯:“来,只喝一杯,今日可是大日子,你们若是灌醉了我可不好。”
这话一出,那醉醺醺缠着他要喝酒的亲戚就念了,“不怕!不就是成婚吗!明日再洞房也是一样的。”
周公然从另一侧举着酒杯过来,“他可是新郎官,怎么能喝醉呢,来,我替他喝。”
段青恩从他身侧路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谢了。”
周公然酒量一向好,一口干了杯中酒,洒脱一笑,“没什么,今日这么重要,你喝醉了可不好。”
宴席一直持续到了黄昏,宾客们这才四散离去,还有人说段青恩果然是盛京纨绔之首,有脸面极了。
为了他的婚事,盛京许多本来在外地或者住在国子监的郎君都请了假,就是为了他这场婚事。
尤其是周公然徐护明贺立盛这三个人,他们三人出了名的不听家里话,之前留下一封书信说走就走,还说要游遍大江南北,当时三府的人几乎要找遍整个盛京都找不出人来,若不是他们隔段时间就送信保平安,其他人还以为这三人怎么了。
之前他们过年都不回来,这次段青恩成婚,三人却都赶了回来,可见感情之深。
年轻郎君们走时,段青恩站在门口一个个的送。
“今天你们喝多了酒,又要一道在酒楼吃席,可别冲撞了家人。”
这些与他一向玩的好的郎君们都笑着应下:“安心,我们哪里会冲撞自家人。”
得了回复,段青恩接着送其他郎君,送他们时,也要说上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今日喝多了酒,又要一道在酒楼吃席,可别冲撞了自家人。”
——
刘老八拉着推车艰难的走在道上,推车上都是他在山上捡来又好不容易晾干的柴火,因为在上面垫的太多,推车自然是沉重的,刘老八今年五十二岁,人瘦的跟竹竿一样,肩膀因为长期劳作左右凹陷,此刻上面正顶着拉绳,方便他拉着推车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走一步,他就要顶着寒风喊上一句:“卖柴,卖柴喽……”
风太大了,他今晨出发,等走到盛京已经是黄昏了,从家里出来时又没有吃饭,肚子空空喊不出声音来,再被风这么一吹,声音更是小的不行。
好在附近住着的人家听到了这声叫喊,有那么几户人家立刻就推开了门,裹着家里最厚的衣服艰难走到了刘老八跟前,“我要一捆柴。”
刘老八见有了买主,高兴的想要笑,却发现嘴角上扬不了,他也没惊慌,这天气太冷,把脸冻僵了也是正常的。
于是他就这么僵着脸将柴火从车上拿了下来,满是冻疮与皱纹的手再接过买家递过来的铜钱。
有人买了柴就走了,也有人因为闭门不出拉着他打听,“听说城外又冻死了一批人了?”
刘老八一边将柴火递给他,一边应答:“是啊,我进城的时候瞧见了好多,还有人求官爷放他们进城,被官爷给打死了。”
买家唏嘘几声,脸上露出了不忍来:“赶走不就好了,何至于就如此了。”
那些灾民想要进城也是想活命,好歹城内有屋檐足够让他们躲避大雪,在城外那样的地方,一晚上过去就能冻死不老少的人。
刘老八沉默的没应声,他家里不住在盛京城内,每次进城都要给官爷银钱,有时候他也很困惑,今年年景分明是不好的,按理说朝廷就算不减免赋税也不该涨才是,可朝廷偏偏涨了。
他是麻木的,为朝廷一年比一年涨的高的赋税。
他们也是在天子脚下,原本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