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嗯了嗯,摆弄着拇指上的扳指,若无其事般开口问:“顾盼什么时候到的?”
李柴又不管这种小事,自然不知道,他据实回答,“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他又说:“您夫人......”
突然间,门那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顾盼没好气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耐烦道:“你是不是要害我?你给我让开。”
刚才有名丫鬟把她叫了过来,说是丞相夫人找她,她还没见着丞相夫人的面,就被李都济拦住,这男人长得人模狗样,就是没脑子,指着她的鼻子点着她骂,一口一个不要脸。
李都济发自内心恶心顾盼,她嫁人之前没少勾/引他,被他拒绝后果断缠上钟砚,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明摆着当初就是利用他,把他当踏脚石。
“我害你?你配吗?你别来祸害我们家的人就行了。”李都济呸了声继续往下说:“今天这日子,你可别想打歪主意,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顾盼冷笑,“你什么意思啊?”
李都济道:“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就是叫你守点妇道,不要随随便便见到个好男人就往上扑。”
“还有,我说过我不喜欢甚至恶心你,所以拜托你不要逮着机会就在我面前蹦q,你不就是盼着钟砚死吗?”
顾盼都被气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在这儿评头论足。”她抬起下巴,飞扬跋扈道:“就算是我在等着钟砚死,那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李公子你大可以闭嘴了。”
两人吵的你死我活。
李柴听的冷汗涔涔,真想冲出去把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揪出来打一顿。
他抹了抹额头上摇摇欲坠的汗珠,抬眸去看身侧的年轻男人,憋了半天才来一句,“不如移步去前厅?”
钟砚弯眸看着远处瘦弱娇美的女人,她脸上的表情极为生动,面若敷粉,白里透红气色极好,嫩白的脖颈微微仰了仰,姿态纤细,盈盈一握。
钟砚觉得顾盼浑身上下只有那把纤瘦的腰最诱人,轻而易举就能操控在掌心,稍微用点力气,单手便能把她按在床头不得挣扎,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男人的眼神越发晦暗,他咽了咽喉,嘴角勾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浅笑,温声吐字道:“不急,再听听。”
第十八章
李都济认准了顾盼是故意冒到他跟前存心让他不舒服,以至于他的脸色越来越臭。
说起来李都济在旁人眼里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说话留有退路,自傲但却不骄纵,可他实在讨厌顾盼,内心厌恶到连客气都不想和她客气,说话亦是一次比一次难听,“天底下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还真的是少见。”
“我就算恶毒也没恶毒你头上,我没记错的话,李大公子平素对钟砚也没有多少尊重,现在是替他抱哪门子不平?”顾盼慢悠悠瞥了瞥他,继续往下说:“还是说你就是想借着钟砚的由头来骂我?”
李都济连冷笑都懒得笑,“我骂你还需要借着他的由头?你可真不要脸,让你的丫鬟把我骗到这里来,我难道不该骂你?”
顾盼也不傻,此话一出,她立马就猜到是有人要算计他们两个,解释再多都无用,李都济根本不会相信她。
她索性说:“你都被我骗到了,那就说明是你傻!自己犯蠢你怨我?呵。”
李都济气的头顶冒烟,说不过她这张嘴,“伶牙俐齿。”
他像看什么恶心人的垃圾一般,接着说:“毒妇,我等着钟砚休弃你!”
顾盼偏不如他意表现出生气的模样,她笑眯眯的样子能把李都济气死,“借你吉言,我巴不得,没看出来你如此为我着想。”
“你!”
李都济再也不想和她废话,当场拂袖而去。
顾盼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脑子拐了个弯就猜出来今天这出是谁想害她,没准这人还留有后手。
李柴听的心不断往下沉,心里直道作孽作孽,他用衣袖擦擦额头的冷汗,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此刻说什么都不对。
顾盼和李都济的对话都让钟砚给听进耳里,不愧是皇家血脉,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钟砚弯着嘴角含着浅笑,李柴也不敢说他的心情就是好的。
钟砚似乎兴致不高,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想从他的眼睛里探究出一丝一毫情绪都很难,他收回目光,语气极为淡漠:“走吧,快要开宴了吧。”
李柴心里头的石头也不能完全放下,只盼着钟砚不要迁怒自己的儿子,毕竟是他的妻子口无遮拦在先。
李柴心想,顾盼真的是命不好,明明嫁了个金子般的大人物,偏有眼无珠,还天天咒着亲夫去死,等将来她知道真相恐怕肠子都要悔青。
不过这些事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顾舒怀看见顾盼安然无损出现时,眼神一顿,明显愣了一下,暗暗抠紧手指头,朝身边的贴身丫鬟低语问道:“你不是说把人带过去了吗?”
丫鬟有苦难言,“是带过去了,岑夫人明明也说安排好了男人,可谁知道半道上碰见了李大公子,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奴婢没法把六小姐单独引到厢房里去。”
顾舒怀恨铁不成钢道:“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