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骥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笑得很真。
“阿戮,好久不见,我让巨猿他们去找你,终于又见面了!”梁家骥张开双臂,和戴斗篷的男子抱个满怀。
“将军解散我们后,我就一直独居在江北。一天前巨猿突然找到我,说是零号召集,我便随他们一起来了。”被唤作阿戮的男子幽幽地说。
“阿戮?”大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突然灵光乍现般发问,“你是老梁经常提起的恶鬼阿戮?”
阿戮没有回答。梁家骥接过话茬:“是的,他就是御天的一号,恶鬼阿戮。”
大嘴哑然,冷汗一瞬间浸湿了后背。“恶鬼阿戮”这一响当当的名号,在部队时就有所耳闻。极端危险的国际通缉犯,更是日木国悬赏四亿日元(约等于两千万人民币)的A级通缉犯。八年前不知什么原因,阿戮和数名死士同时炸毁了日木广岛机场和熊本机场,死伤不计其数,日木国人对其恨之入骨。不仅如此,金山角一带的武装力量坤沙和红毛也出高价悬赏他的人头。阿戮身在金三角时,两位当地只手遮天的巨枭都奈何不了他,更别提阿戮现已回国,仇家更是拿他毫无办法。
想到这些,大嘴心里一阵发毛,索性闭嘴,生怕哪句话说错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胡蝶不明所以地用崇拜的目光仰视着阿戮,好似耶稣降临时忠诚的信徒。
梁家骥环视齐聚的御天一众,向大嘴和胡蝶介绍道:“这是御天六号——暴君。”一个头发蓬松凌乱,衣冠残缺不整,袒露左肩,看上去有些神经质的男子赫然展现眼前。暴君瘦高的个子,头却垂得很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人时眼睛瞪得很大很圆,那样子就像是一颗不稳定的炸弹,随时都有引爆的危险。暴君的指甲很长很锋利,胡蝶观察到他的指甲里有很多带血的碎肉和羽毛,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踏着碎步向梁家骥身后靠了靠。
梁家骥注意到了胡蝶的反应,笑着说:“别怕,他不会伤害你。御天都是高傲的战士,如果不是值得出手的强敌,他们是不会以强凌弱的。更何况,我们是战友。”
胡蝶乖巧地点了点头,但看到暴君那如猎豹一般的眼神时,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了好一会儿。
“御天五号——盾墙”梁家骥指着一个身高近两米,体重超过三百斤的胖子说道。相较御天中的其他人,盾墙没有给人凶神恶煞的距离感,反而让人觉得憨态可掬。他一摇三晃地来到大嘴和胡蝶面前,像绅士一样行脱帽鞠躬礼,即便他没有戴帽子。
巨人般的盾墙这一行礼,给大嘴彻底整晕了,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呼吸都不顺畅了,仿佛快要窒息了。大嘴接下来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竟然回敬给盾墙一个“吻手礼”。几秒过后,医院大堂爆发出一阵狂笑,那是压抑许久的,发自心底的大笑。后来当梁家骥问起大嘴为什么回敬吻手礼时,大嘴脸憋得通红,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傻事。
“这位是御天的四号——残狼。”看着那可以瞬间冻结一切的冰冷眼神,胡蝶把手缩回了衣袖,惹得浑身一激灵。残狼的身躯伏于地面,用四肢站立。他眉间紧锁,龇牙咧嘴地发出“呜呜”的低吼。注意看!残狼的牙齿非同于常人,而是像锯齿一样尖利,配上他那副野兽般的神情,甚是骇人。小朋友看了,一定会哭着做噩梦。
“残狼是孤儿,被狗贩子养大。雷叔在柬埔寨执行任务时,从一间非法狗厂带他回来的。听雷叔说他一丝不挂地和十多条狗关在同一铁笼里,进食和起居都在一起。那时残狼已经十岁了,身高却和正常的六岁儿童相差无几,长期的营养不良使他骨瘦如柴,肋骨高高地隆起,全身没有一点肉。而且,他的生活方式,也和狗是一样的……”梁家骥说着表情逐渐黯然。
听到这,大嘴和胡蝶都有些震惊,“那他会说话吗?我的意思是……可以用人类的语言……交流吗?”胡蝶说的很蹩脚,她在极力组织语言,不知该如何表达,生怕她的措辞会伤害到这个可怜的男孩。而梁家骥的沉默让胡蝶愈发的心酸。
“命该如此,没什么好叹息的。残狼可是非常忠诚的战友,他没有复杂的思维,更不会在战场上坑害自己的战友。”说话的是御天三号烈火凤。
如果要形容烈火凤,那只能用“天生丽质”这个词语。她扎着干练的高马尾,脸上画着淡妆,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穿着一件黑色坎肩,里面套着白色衬衫,深蓝的牛仔裤紧贴着腿部完美的曲线,脚下踩的是一双棕色的小牛皮靴。
“烈火凤”这一绰号是因为她火辣鲜艳的红色长发,而她这一个体重不到五十公斤的女人是如何当上御天三号的,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是八年前的一次行动,工厂出动了七十多名少年去中缅边境抢一批白粉。少年们预先埋伏在双方的交易地点,原计划是等待交易完毕后就出击,钱赃并获。但没想到当时一名新加入工厂的少年为了钱出卖了大家,他将众人伏击的时间和地点提前告知了双方。那一天,七十多名少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被数倍的敌人重重包围,即便少年们战力高超且无所畏惧,但依旧无法突出重围。
最终,七十多人的团队仅有十六人突围。但